“我也没想到武肆他胆子那样大,妾身已经处死他了。可此事上,妾身当真是冤枉。”
永丰帝没有说话,垂首喝汤。
景鸢知道永丰帝不信,可该有的姿态她得有。
谋害嫔妃皇嗣的罪名,不能落在她的头上。
不管如何,只要陛下不追究,旁人就不能说什么。
“此事已过,妾知道错了,再也不敢叫底下人犯事。”
永丰帝颔首,“对了,近来衡王在做什么呢?都不常见他进宫。”
“持儿还能做什么。”景鸢端了乳茶坐到了他的身侧,亲手奉上,“做的不都是为陛下分忧的事情。”
永丰帝端过来,浅浅饮了一口,眼里晦暗不明。
“他有心了。”
景鸢闻言,心中意念松动,小心翼翼地探了一句。
“说来逸王他们都大了,陛下打算分封何地呢?”
太子是不需要分封的。
永丰帝吃了最后一口竹荪,放下象牙筷,“就快了。”
景鸢大喜,“陛下再吃些吧。”
“诸事繁忙,你先回宫休息。”说罢他起身,“常礼,送皇贵妃回关雎宫。”
景鸢有些遗憾,却也知晓他着实忙碌,见他眼下青黑,忍不住心疼。
“近日天冷,褚郎莫要伤了身子。”
永丰帝沉声,“好。”
目送皇贵妃走后,永丰帝径自回了正殿。
紫檀桌上,清清楚楚地写了衡王是如何将京中空缺出来的官位补上自己的人,又是如何拉拢能臣为自己所用的。
甚至写明了衡王推波助澜令齐王前往两河助灾。
若不知道衡王和皇贵妃私底下那些对嫔妃皇子的出招,他定是心中欢喜于衡王对大局的掌控。
可是眼下,说实话,不失望是假的。
正如老晋国公所言,在他的治理下,大邕已经空前繁盛了,未来谁登基都好做。他不求继承人能够将大邕更上一层楼,他只求能守住基业,不令大邕陷入四分五裂之中。
这愿景与他想保住所有子嗣的心是相符的。
可一想到衡王做太子,他连大邕是如何分裂的都能设想到了。
逸王的早产,六皇子之死,齐王受刺,昭华受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