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何贵干?”
金发、高挑,女人,萨沙制造的产物。
“……我要上报一起……罪行,那天我亲眼所见,是卡伦一家,他们做了件可怕的事。”
“艾瑞娜,亲爱的,”阿罗笑着,“过来这里。”
……
听呐,昆西,我说中了什么?愚蠢的爱情,双倍的风险,卡伦们为我们制造了多么大的惊喜,一个不死孩童。你不会愿意知道的,是谁想要让你失望呢,是谁想要让你难过呢?嗯?
我可从没这么想过。
“天哪我的弟弟,你觉得事情会有多大的转机呢?”
“呵。”转机?他们先前在福克斯的暴露,对伊莎贝拉转化的拖延已经构成罪名。
“去查是否属实。”阿罗高声对守卫道。
“何必费那些功夫。”
阿罗望着我,“噢,弟弟,我想,这起罪行应该让我们的同类知晓。沃尔图里,再一次,保护了他们。”
“就这么办吧。”阿罗热衷于装点门面,用一些花哨的言辞编织桂冠,就悬在我们的头顶。无聊透顶勾当,只要别拿这些事来烦我,我倒不介意让他继续粉刷这项懦弱和蔼的假面。
他们因为什么遵从,看看他们的眼睛,是恐惧在里面指引。世人需要恐惧。不然他们又当如何分辨安定?
伶俐的脑袋们总该想清楚究竟什么才是他们理应维护的。
而我早就清楚,这些脑袋里面并不包括昆西。我命令海蒂,任何下属,不得向她透露关于不死孩童与卡伦家的风声。实际上她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兴趣,她沉迷在我为她清理出的高塔里。
那曾是我的地界,我的栖息地,窗外就是我的海。水、电、火、门、窗,我在里面备齐所有人类的必需品。我邀请,她接受。这事总归让我满意一点。她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。所有的一切都来自我的给予。
那天,她捧着盒子站在塔下,陡峭坎坷的沿海地势没有削弱她的兴趣,她费了很大的劲,脸颊通红,嘴唇干裂,不过,眼睛倒是湿润的。
水份让她的双眼更加明亮。
她带着这双眼睛来找我,她向我招手,带我上去,她说。
“你真是不走寻常路。”
我问她盒子里是什么。是什么,为什么不说出来,用上准确的词语:回礼。这是一份回礼。
“你会知道的。”
她伸手来解我的围巾,我可不太情愿被我之外的人动身上的东西,但是她想要我。
她环过我,人类的体温,人类的气味,她的眼睛在我这里,我的喉咙突然发痒,痒?遥远而可笑的动词,这不是由我身体产生的,是经由我死寂的心脏发出的某种指令。
“别告诉我你渴了。”她说。
她想看我笑吗。
“……你饿了吗?”
“不。”
再过来一点,昆西,停下做什么,继续,环一个完整的圆,过——来——
她用手摸我的脸,迷恍的神情,我让她碰我。
“你变得越来越像人了。”说完她立刻翻下窗。
梦话,还是鬼话?别再令我笑,而且我也懒得生气。围巾的纹路在我指尖无比清晰,交错,缠绕,红面灰底,太阳图腾……她怎么会想要送我一条围巾。
“你又在计划什么?”
她在倒茶,用我命人准备的茶壶。她明显地静止了几秒,空白。“没想,”她说,“买的时候没想。”
“那现在呢?”我等待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