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赛琳,开车!”
车子猛地动了一下,门还没关上,我就栽到了后座卡缝里。
保镖公司的人就跟在我们后头,我挣扎着坐起来,手去够摇摇晃晃的车门,奈何赛琳又是一个急刹,头撞在了靠背上,寒风还在往里灌。
就在这时,车门就“砰”的一响砸关在我眼前,手趁机用力一撑,我终于坐起来,刚想跟赛琳说点什么,挡风玻璃前就闪过一道黑影。
“当心!”
车猛地停住,我向前冲倒,爬在岛台上和赛琳对视一眼,不过两秒,更快的一辆中型客车从漆黑的道路上飙过。
“刚刚那是什么?“赛琳死死握着方向盘。
我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十字路口,路灯坏了还没有修,柏油路巨蟒般安静地横在面前,红绿信号灯在黑暗里闪烁,没有什么再来打破这短暂的间隔。
我拍拍赛琳的肩,“好了,现在我们慢点开,绕一圈,先去接丽塔。”
十分钟后。
“现在怎么办?”三人在车里面面相觑。
“难道把所有事都交给佐伊吗?”赛琳说。
“不。”丽塔看着我们,“我要进去。”
“或许你可以。”我说,“佐伊说他们没有在排查你。”想来也是无语,手插进发里忍不住挠,“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那张耻辱丑照从他们档案里删除,我是不是该找个黑客,或者直接扔一把火。”
她们笑了。
“那你呢?”丽塔问
“我这张脸已经在他们那儿‘备案’了”
“可是一个人……我害怕。”
“保镖公司的人只能帮助我们安全撤离,他们不能在里面发挥作用,甚至不能帮我们闯进去,那样绝对会给佐伊惹麻烦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赛琳突然道,“这酒店难道不能住客吗?二楼举行酒会,那三楼,四楼呢?他们不可能拦下所有客人,这不合理。”这么一说,赛琳开始脱衣服,“你穿上这套进去。”
“另外,还要让几个人跟着保护你。”
对啊,这是正当的。他们没有理由把酒店客人抓起来。
“如果你一定要去做这件事,那我们先进去再想办法。”赛琳道。
“他们认出我动起手怎么办?追究起来,会落到雇佣人头上,我会给佐伊惹麻烦。”
“那就跟他们动手。”屁股底下传来声音,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被误触,从十分钟前就开始了通话,佐伊道:“如果你相信我解决麻烦的能力,那就跟他们动手。我选的可都是美国公司,美国彪型大汉。”
“难道美国人更凶吗?”丽塔好笑地发问。
电话那头倒楞了几秒,“搞什么?你们都没看过美国动作片吗?”
就这样办。
十分钟后,我穿着赛琳黑白分明略显宽大的修女服,她帮我把头发塞进修女帽里,戴上刚从便利店买来的平光眼镜,还把脸涂地惨白,白到不像人,直接有了某种圣洁的意味。最后,我在四位西装革履的美利坚大汉“陪同”下走向酒店的金光艳艳的大门。
他们目光炯炯,盯着我,就像盯一只行动可疑的恶狼。来吧,看着我身上的黑色,看着这干净柔软的深渊,看着我身上的白色,白得反光,亮瞎你的眼。
一位安保人员伸手阻拦:“请出示请柬或房卡。”
我低头盯着他的鞋子,心底突然冒起一簇邪火,对身旁的人嘀咕了几句,默默垂眼,一手覆在胸前的十字架,一手举起,掌半曲,抬在他额前,接着用只有我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念念有词:
“愿主宽恕迷途的羔羊,愿真理之光驱散谎言,愿圣洁之水洗净污秽……”
那意大利人愣住了。趁他分神的瞬间,我抬掌打下去——
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