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昊天、王顺益、张子伟、苏建秋几人看著宋子杰事后的鸣枪示警动作,集体陷入了沉默:“——”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形容。
张子伟则死死抱著怀里的样本箱,脸色发白,刚才跳车时都没鬆手,此刻才后怕地喘著粗气。
工厂办公室內,丧邦拄著拐,脸色比腿上缠的绷带还要惨白:“老板,托尼那边——栽了,马昊天他们早有准备,埋伏了枪手,阿强被打爆了头,阿贵腿废了,全让差佬拖回去了。”
华心武叼著的粗大雪茄猛地一抖,菸灰簌簌落下。
他非但没有暴怒,那双阴鷙的小眼睛里反而闪过一丝近乎癲狂的亮光。
“好!栽得好!”他怪笑一声,狠狠吸了一大口雪茄,浓烟从鼻孔喷出,“差佬不按套路出牌是吧,喜欢直接开枪是吧,行,老子陪他们玩阴的!”
他猛地掐灭雪茄:“去,把那两个扑街仔的老母、老婆、细路仔,全都给我“请到警署门口,让她们哭,给我往死里哭,抬上棺材,披麻戴孝,告诉全香江的人看看,油尖警署的差佬是怎么草营人命的。”
“是,老板!”丧邦眼中也燃起恶毒的火焰,一瘸一拐地冲了出去。
下午的阳光带著慵懒,油尖警署门口却如同炸开了锅。
两副扎眼的薄皮白棺直接横在了警署大门前,十几个披麻戴孝的妇人、老人和孩子,在几个眼神闪烁的汉子带领下,呼天抢地,哭嚎声撕心裂肺,瞬间引来大批路人围观。
“还我儿子命来啊!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差佬!”
“我老公只是去討个说法,你们凭什么开枪打死他!天理何在啊!”
“阿贵才二十岁,腿都废了,以后怎么活啊,油尖警署杀人啦!”
鼻涕眼泪糊了满脸,悽厉的控诉声浪一浪高过一浪,警署的玻璃门后,值班军装脸色铁青,握著警棍的手心全是汗,却不敢轻举妄动。
副署长办公室,百叶窗缝隙后。
“邢sr,外面—”肥沙看著楼下那出闹剧,气得腮帮子都在抖。
邢渊靠在宽大的皮椅上,眼神平静得可怕,他拿起手机,只拨了一个简短的號码。
“占米,我门口有点垃圾,太吵,找点“清洁工过来,扫乾净点。”声音平淡,听不出丝毫火气。
“收到,大佬,五分钟。”电话那头,占米的声音乾脆利落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哭丧的声浪越发囂张,几乎要把警署的招牌震下来,围观的人群也越聚越多,议论纷纷。
突然!
人群中几个穿著衬衫、流里流气的古惑仔,像是看热闹挤得太靠前,“不小心”狠狠撞在了一个哭得最凶、骂得最响的老妇人身上。
“哎哟!死老虔婆,没长眼啊?挡你老母的道!”那古惑仔张嘴就骂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老妇人脸上。
“你—你撞人还有理?”旁边一个披麻戴孝的汉子立刻不干了,指著古惑仔鼻子。
“指?指你老母!”另一个古惑仔猛地一巴掌扇在那汉子脸上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格外刺耳□
“打人啦,差佬打人啦!”哭丧队伍里有人尖声叫起来,试图混淆视听。
“叼!打的就是你们仫些收钱哭坟的杂碎。”古惑仔们鬨笑起来,拳脚毫不客气地郎著那几个明显是带头闹事的壮汉招呼过去。
场面瞬间失控。
哭嚎声、叫骂声、拳脚到肉的闷仆、女顿的尖叫混杂在一起,披麻戴孝的“家属”和占米派来的“清洁工”古惑仔彻底扭打成一团,白幡被扯烂,棺材被推得歪斜,场面混乱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