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坏本一郎那种血债纍纍的老鬼子,死了有人会在意吗?民眾还要拍手称快,上面那些人精,心里门清,正反两面的好处,咱们都要吃到嘴里嘛,一个『在逃的炽天使,有时候比一个“伏法”的炽天使,更有用。”
邢渊听看,看看黄炳耀洞悉世情的笑容,瞬间明悟,程序正义重要,但香江这地方,灰色地带、“该死”之人、民心所向高层並非不懂变通。
炽天使的存在,成了某些人手里一张无形的牌。
他恍然大悟,脸上露出释然又荒谬的笑:“明白了,黄叔。”
黄炳耀满意点头:“明白就好,这几天累坏,神经绷太紧,放你两天假,好好休息,陪女朋友。”
“多谢黄叔!”邢渊立正敬礼。
“去吧,收拾乾净点。”黄炳耀挥挥手,重新坐回办公椅,开始琢磨那份需要“润色”的报告。
邢渊走出办公室,脚步轻快了不少。
专案组大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,但气氛已从紧绷的追索转为收尾的忙碌,他走到何文展身边,拍了拍这位得力干將的肩膀。
“阿展,报告你来主笔,把该钉死的证据链、抓到的杀手、託儿那疯子的事,还有炽天使『在逃”的结论,都梳理清楚。”
邢渊语气平静:“弟兄们辛苦了,明晚我请客,地方你们挑,管够。”
何文展点点头:“明白,头儿。”
邢渊没再多说,转身离开了警署,警署外的夜色带著一丝凉意,他走向停在街角的车,李杰如同影子般从暗处浮现,替他拉开了车门。
“阿杰,辛苦了。”邢渊坐进副驾,“两件事,第一,找个机会,把那个叫小富的保释出来,身手不错,脑子也算清楚,当个保鏢够格。”
李杰发动车子,平稳地匯入车流:“小富確实是个好苗子,但他毕竟当过杀手,还是先考察一番。”
“你看著办,第二件事。”邢渊报出一串坐標,“明天中午前,找条稳当点的快艇,我们过去一趟。”
李杰没有多问,只应道:“明白,船我会安排好。”
车子驶向尖沙咀的公寓。
打开门,温暖的灯光和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,程乐儿穿著丝质睡裙,正蜷在沙发上看文件,听到动静,立刻像只欢快的鸟儿般扑了过来。
“阿渊!案子结束了?”她环住邢渊的脖子,眼中满是关切和喜悦。
“嗯,告一段落了。”邢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,一天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被驱散,他抱著她走向臥室,低沉的嗓音带著诱惑:“好好庆祝一下?”
程乐儿脸上飞起红霞,埋首在他颈间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臥室里很快响起细碎的喘息和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,衣物散落一地。
云收雨歇,程乐儿带著笑意陷入沉眠,邢渊却睡不著,他手中多出四张卡片,一张哆啦a梦,三张汤姆。
摩了一阵,邢渊起身拿起特製背心,將卡片放入安全位置,这才回到床上,按著程乐儿的良心缓缓入眠。
翌日,送程乐儿上班后,邢渊来到警署。
专案组办公室依旧保留著,虽少了些通宵达旦的硝烟味,但结案的收尾工作依旧忙碌。
“头儿,”何文展拿著一叠文件过来,“鱷佬岳鲁的案子,证据链很完整,他承认了诈骗梁伯二十万的事实,我们准备以诈骗罪起诉,按最高刑期十四年来准备。”
邢渊头也没抬,翻看著另一份报告:“嗯,梁伯那边呢?这笔钱如果鱷佬吐出来,梁伯能拿回养老钱吗?”
何文展沉默了一下,声音低沉:“头儿,昨天收到街道消息,梁伯昨晚突发心臟病——走了,钱,他还不了,梁伯也拿不到了。”
邢渊翻页的手指顿住,抬眼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,片刻后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知道了,鱷佬的刑期,按最高的准备吧。”
何文展点点头,眼神里有些黯然,隨即继续匯报导:“託儿那边也选了,这傢伙肩膀碎了,以后別说开枪,拿筷子都费劲,人像泄了气的皮球,问什么答什么一“包括场本英二僱佣他潜入警署灭口鱷佬的细节,以及他过往的『战绩”,女警骆颖作为共犯,证据確凿,起诉没问题,坏本中心那边,鑑证科和商业罪案调查科已经联合进驻,查封了相关区域和帐目。
“好,做得不错。”邢渊合上报告,站起身,“收尾工作你和马军盯紧,报告儘快整理好交给黄警司,我出去办点事,晚上聚餐的地方定了通知我。”
“明白,头儿!”何文展应道。
邢渊拿起外套,径直走出警署,李杰那辆不起眼的轿车已等在街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