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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染坊围堵拆字悬假契逼宫博物馆(第1页)

林砚赶到南巷染坊时,风里裹著老木头被锯断的碎屑味,混著尘土扑在脸上。巷口的老槐树不知被谁砍了半枝,断口处的年轮裸露著,像道没癒合的伤口。他往染坊方向走了两步,突然被一道蓝色铁皮挡板拦住——挡板上用红漆刷著大大的“拆”字,旁边贴满了“明远文旅拆迁公告”,照片里的泽明远穿著西装,站在染坊旧门前微笑,配文写著“助力湖州旧城改造,打造文旅新地標”。

“让让,让让,別挡著干活!”两个穿迷彩服的工人扛著铁锹走过,裤脚沾著染坊墙角的红泥。林砚绕到挡板侧面,从缝隙里往里看——染坊那扇掛著“苏氏染坊”木牌的木门,被人用铁链锁了,门楣上的雕被砸掉了一半,地上散落著几片染过色的丝绸碎布,是苏婆婆前几天还在染的靛蓝色。

“林先生?你怎么来了?”考古队的小李突然从挡板后探出头,安全帽上沾著灰,手里攥著个没写完的勘探记录簿。他左右看了看,拉著林砚躲到旁边的旧杂物间,压低声音说:“昨天明远文旅的人带著保安来,说这块地被他们收购了,不让我们继续勘探,还拿了张『文物勘探禁止令。”

小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摺叠的a4纸,林砚展开时,指尖蹭到纸张边缘的毛边——纸上印著“hz市文物局”的抬头,却没盖公章,只有个模糊的红色印记,下面写著“禁止任何单位或个人在染坊区域开展勘探活动,违者依法处理”。“这是假的!”林砚一眼就看出破绽,“文物局的禁令会用专用水印纸,还得有局长签字,这张就是普通a4纸,印记也是印上去的。”

“我们也知道是假的,可保安不让我们靠近啊!”小李急得抓了抓头髮,“昨天我们想拿勘探工具,他们上来就抢,还推搡了王教授,说『泽总说了,再闹事就叫警察抓你们。”林砚顺著小李的目光看去,染坊门口站著四个穿黑色保安服的人,腰上別著橡胶棍,正盯著杂物间的方向,其中一个人的鞋边沾著靛蓝色的染料——是苏婆婆染布用的古法染料,肯定是他们闯进染坊时蹭到的。

林砚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质绣针,针身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痒,系统提示的淡蓝色文字在眼前闪了一下:【染坊木门內侧有苏氏藏物符残痕,与黑盒子黄纸符同源】。他刚想跟小李说,手机突然响了,是陈砚秋打来的,听筒里的声音带著慌:“小林,你快来博物馆!泽家发律师函了,要我们还祖绣!”

赶到湖州博物馆时,夕阳正透过大厅的玻璃穹顶照下来,落在“湖州博物馆”的铜字上,却没半点暖意。陈砚秋在非遗厅门口等他,手里攥著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金丝边眼镜滑到了鼻尖上。“馆长在办公室,脸色差得很,你进去的时候別说太冲的话。”陈砚秋把信封递给林砚,“这就是律师函,你先看看。”

林砚拆开信封,里面装著两页纸,第一页是律师函正文,开头就写著“致湖州博物馆:贵馆所藏『太湖渔歌图苏氏祖绣,实为我委託人泽明远先生家族传承之物,现要求三日內归还,否则將提起诉讼”,落款是“上海xx律师事务所”,盖著鲜红的公章。第二页是份“民国二十三年买卖合同”,纸张泛黄,上面写著“苏氏绣坊將『太湖渔歌图以五百大洋售予泽家”,右下角盖著个模糊的“苏氏绣坊”公章,签名处写著“苏某某”——苏婆婆的太奶奶,可苏婆婆明明说过,太奶奶当年是被泽家胁迫,根本没签过卖绣品的合同。

“这合同是假的!”林砚的声音忍不住提高,“苏婆婆跟我说过,太奶奶的签名是『苏桂云,这里写的『苏某某根本不对,而且民国二十三年苏氏绣坊早就被泽家逼得快倒闭了,哪会卖祖绣?”

“我也知道是假的,可馆长说……”陈砚秋嘆了口气,推了推眼镜,“泽家请的是上海顶尖的律师团队,之前帮好几个大企业打胜过官司,博物馆没那么多钱跟他们耗,万一真诉讼,我们就算贏了,也得拖个一年半载,祖绣还得被封存,反而保护不了。”

林砚跟著陈砚秋走进馆长办公室,馆长正坐在办公桌后,手里捏著个搪瓷杯,杯沿都被磕碰得掉了瓷。看到林砚进来,他把搪瓷杯往桌上一放,发出“当”的一声响:“小林,你来得正好,你说说,这祖绣到底是不是泽家的?要是我们拿不出证据证明是苏氏的,这官司真不好打。”

“当然能证明!”林砚把合同放在桌上,指著签名处,“苏婆婆的太奶奶叫苏桂云,这里写的『苏某某是偽造的,而且祖绣的渔翁蓑衣里有三缕金线,是太奶奶特意加的,假合同里根本没提这个细节——陈老师可以作证,博物馆的档案里也有记录!”

陈砚秋立刻点头:“对,我早上查过档案,1956年苏氏绣坊捐赠祖绣时,捐赠清单里明確写了『渔翁蓑衣含三缕金线,为苏桂云所绣,还有当时的照片,能看清金线的位置。”

馆长却摇了摇头,拿起律师函翻了翻:“泽家的律师说了,捐赠清单可能是后来补的,照片也能偽造。他们还说,要是我们不还,就找媒体曝光,说博物馆『霸占私人財產,到时候影响的是整个博物馆的声誉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下去,“泽明远还托人带话,说要是我们配合,明远文旅可以给博物馆捐一笔钱,用来修新的展厅……”

“这是威胁加收买!”林砚攥紧了拳头,口袋里的银质绣针烫得他掌心发疼,“祖绣是苏氏的传承,是湖州的非遗,怎么能因为钱就给泽家?”

馆长看著林砚,眼神里满是无奈:“小林,我知道你想保护祖绣,可我们耗不起啊。泽家有钱有势,律师团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,我们一个公立博物馆,哪有那么多精力跟他们斗?”他嘆了口气,把律师函推到林砚面前,“你先把这个拿回去,跟苏婆婆商量商量,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证人或者更有力的证据,不然……不然馆长这个位置,我也坐不住了。”

林砚拿起律师函和假合同,走出馆长办公室时,夕阳已经落下去了,非遗厅里的射灯亮了起来,刚好照在苏氏展柜里的祖绣上。渔翁蓑衣的三缕金线在灯光下泛著微光,像是在无声地求救。他掏出手机,给周明发了条微信:“泽家给博物馆发律师函,要抢祖绣,还偽造了合同。”

没过多久,周明回復了一条语音,声音压得很低,背景里有对讲机的杂音:“我知道了,我刚查到,明远文旅收购染坊周边地块的手续有问题,土地性质根本没改成商业用地,是违规操作。你先別慌,我想办法找国土局的朋友查这个,你那边继续找假合同的破绽,我们双管齐下。”

林砚握著手机,站在展柜前,看著祖绣上的渔翁。他想起苏婆婆说的“苏氏绣品要让更多人看见”,想起自己昨天跟周明说的文创计划——现在看来,光靠警方和博物馆还不够,必须让更多人知道泽家的阴谋,让祖绣的故事被更多人听见,这样才能守住这份传承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质绣针,针尾的“苏”字硌著指腹,像是在给他力量。

而此时,明远文旅的办公室里,泽明远正看著桌上的染坊地图,手指在“苏氏染坊”的位置上轻轻敲著。旁边的副总递过来一杯茶:“泽总,博物馆那边差不多了,馆长已经鬆口,就等他们找不到证据,乖乖把祖绣交出来。染坊的保安也说,考古队不敢再来了。”

泽明远喝了口茶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找不到证据?就算他们找到又怎么样?在湖州,还没人能跟我泽家斗。你再去安排一下,明天让保安把染坊的木门拆了,把里面的东西都清出去,別留下任何能证明苏氏的痕跡。”

副总点头应下,转身要走,泽明远又开口:“对了,林砚那边盯紧点,別让他搞出什么样。要是他还敢去染坊或者博物馆,就给我『好好提醒提醒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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