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我尽可能穿得厚重,把身体全都遮起来,街上的寒风扬起就会让我双腿一软,几乎站不住。
在街上引起侧目,甚至有不少人担忧我跑了过来要扶我起身。
寒冷的风吹过我的皮肤、穿过我的身躯非但没有让身体冷却,那寒冷的温度差反而让身体更加搔痒,全身都像有蚂蚁在爬。
就算夹紧双腿……身体也是不断发抖,就像毒瘾犯了一样。
只能咬着牙,勉强自己往前走。
仅是几条街道的道路,走起来如同无尽的长廊。只是不到两公里的距离,身上的衣物满是黏腻的汗水。
汗水宛如带着催情的效用,散发着奇妙的甜味。
脑袋越发迷蒙。
在身上的衣物被汗水沾湿,又被冷风吹干的循环中,终于来到了那个地方——二楼极为显眼的金色装潢处。
那种宛如到达终点的错觉,没有让我的身体有丝毫放松,反而更加紧绷……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,大概才是真正的难关。
站在门前,那异常耀眼的金光,此时我只感受到恐惧。
为什么当时要好奇……当时为什么要跟上来。
即使深呼吸也会加剧欲望的膨胀,可是我没有任何选择。
呼——
只是呼吸,只是吸入空气。
身体的扩展,衣物的摩擦,就让我几近失去意识。
“——好久不见啊,小小姐。”
“……是啊,主……不……医……”我下意识就要喊出主人,男人的形象、声音似乎和我脑海某个形象重和,脑海有声音不断再催促我投降,只要放弃了就能解脱。
即使如此,他也不是我的主人……也不是我的医生,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。
“我,好像从来不知道你叫什么。”我用沙哑的低沉声音发出询问,这是我竭尽全力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——不屈服脑海的声音。
“真了不起啊,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没有屈服的。”男人用意外的语气坦承他的所作所为,在他看来大概别人追逐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,有意义的事物仅有他的兴趣和愿望,“这样似乎无法好好沟通,先让我们好好谈谈吧?走吧。”
别无选择的我,只能跟在她的身后,走进诊所,走进了上次没有进去的诊疗室。
诊疗室的内部,极为普通的房间,地上铺着软垫,在角落放着大床,一旁堆满了各种私人物品。
“小小姐你是『意识』到才选择过来找我的,对吗?”他拉过门旁的椅子倒转过来,整个人压在椅背上,兴致盎然地观察我。
“如果是我身上的异状,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当时我也曾说过了,在你的手艺面前,不论是谁都无所谓,为什么偏偏是我,在你身边发生的异常你毫无掩饰。”
“嗯……”他沉吟了一声,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,“终于能够坦诚相见了吗?你一直隐藏的自我。”
“目的?对你这样的大人物来说,不论怎么样的女性都是唾手可得,为什么……呵……”原本想指责他为什么要破坏我的人生,可是当我说一说口,这一切全都是我咎由自取啊,不论是因为好奇而跟过来也好……跟他交谈也罢。
……全都是我自己的选择。
就连演出,那一切也全都是我自己的选择,是我不做选择造就的结果,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对方?
“看来小小姐明白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从我的角度来说,大概是希望小小姐你能加入我这边吧。”他如同初次见面,在桌上准备了糖果饼干还有茶水。
只是气氛和过往不同,也无法回到那时候。
所谓的滤镜便是喜欢的人即使恶言相向,你也会觉得是可爱的玩笑;厌恶之人的温柔关心,你也会视为讥讽。
“不是你们,而是你……你要挑玩具到处都有不是吗?”
“答案你不是知道吗?你知道答案的……ElementaryMyDear(这是常识,我的朋友。)”
答案……我们当时在那个地方,他说过的话,还有对人群的厌恶衍生的反应,线索在脑海飞快连结起来:“适性?”
“是的。”他点了点头,“不过……状况和我想的不太一样,既然如此……我也不能做出更加失礼的举动。”
“呵,接下来大概是要让我下意识符合你的喜好吧?然后要说我不会碰你,直到你愿意为止。”我冷淡地笑着,所谓的适性,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相性,即使相同的语气、相同的行为,每个人对每个人会衍生不同程度的接受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