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雪临一顿,降低用词亲密度:“我和芥川啊。”
程放转来一千块:“我请你们。”
简雪临瞪圆了双眼:“我还准备自己请他呢。”
“别了吧,我本来就没尽到地主之谊,你替我答谢一下人家吧,我在日本本来就没什么朋友,”程放支支吾吾:“而且……等你回札幌,我想就咱俩一块儿聚聚,不要外人。”
简雪临翻个超大白眼:“前一秒还说人家朋友,后一秒就外人,你也是很善变哈。”
“他和你能比吗?”
“不要了,”简雪临退回那笔巨款:“我自己请他吧。他是我的陪玩,又不是你的陪床。”
程放不再勉强:“那我以后再想办法投桃报李吧。”
挂了通话,简雪临总算能专心回芥川纮,日式招呼:【摩西摩西?】
芥川纮说:【好漫长的十分钟。】
简雪临调侃:【比考试还漫长吗?】
纮:【比光着身子在雪地里奔跑还漫长。】
简雪临忍俊不禁:【不是说你小时候没经历过吗?】
芥川纮:【在我想象中,就是如此冰冷和漫长吧。】
简雪临遏制住要猿嚎的念头,看看手表:【我们分开也还不到半小时。】
芥川纮却提前询问:【可不可以现在就出发?】
时间不到九点,街头大部分商铺都门扉紧闭,巷子里的小吃店亦如此,雪无声无息地倾洒,只有居酒屋仍灯火通明,溢出轰隆的音乐。
芥川纮与她同撑一把伞,他的伞,要比她的那把宽敞。
因为时雨时雪,积水在寒冷的夜间冻结了,这一路,比午后的海边还寸步难行,简雪临不得不像下午那般,揽紧芥川纮的臂弯,把他当做她的专属超高拐杖。
伞面落雪可闻:“如果你倒了,我会不会也倒下?”
男生安抚的嗓音盖过它:“如果我倒了,也会给你当垫背。”
简雪临恶作剧,笑着搡他一下,眼看他要摔,她立马拽住他胳膊,却见对方稳而有序地支回原处,分明是假装。
“幼稚。”她嫌弃地开口。
芥川纮顺势与她靠得更近,在一家居酒屋停下。
引他们进门的是盘发女士,芥川纮同她简略对话,两人就脱鞋进场。
店里熙熙攘攘,都是闲谈饮酒的男女,结伴大叔居多,也有人在板前独酌。
入座后,那位女士就拿上酒单,询问他们要喝什么。
酒水单自带中文小字,基本是生啤,简雪临专注地看起来,又转交给芥川纮:“有推荐吗?”
芥川纮为难地笑笑:“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。”
他把酒单还回来:“今天的点菜权交给雪临小姐。”
简雪临撑住下巴,四下张望:“我又不懂你们的居酒屋文化,万一出丑就不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