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玲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,心跳加速,半推半就地被周海洋拉着,趿拉着布鞋挪进了卧室。
不一会儿,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渗出,低低的喘息和压抑的轻笑便交织在一起,如同夜曲般在小小的屋子里流转,满室春意悄然弥漫。
翌日清晨,周海洋神清气爽地起床,推开木窗,带着咸味的新鲜空气涌了进来。
远处海面上,别人家的渔船早己变成一个个小黑点。
它们天不亮就突突突地出海了,争分夺秒地奔向希望与风险并存的海域。
他却不一样。
有着那双“慧眼”,他无需像旁人那般拼死力、撞大运,在浩瀚无垠中徒劳搜寻。
在他看来,从容不迫,既能舒坦过日子,又能把钱赚了,才是正理。
这或许是一种天赋的底气。
他和胖子、张小凤约好了每天八点过来集合出海。
刚和老婆孩子吃完简单的早饭——稀饭、咸鱼和烙饼,胖子和张小凤就前后脚到了。
昨天给了胖子一千六百三,张小凤的那份还没给。
周海洋让沈玉玲从里屋的铁皮盒子里数出同样厚厚一沓钱,递给张小凤。
张小凤看着递到面前的一沓钱,眼睛瞪得圆圆的,双手下意识地背到身后,连连摇头,像受惊的小动物:
“给钱?为什么给我钱?我不要,我不能要。玉玲姐,我有饭吃。”
她单纯的世界里,帮哥哥姐姐干活是天经地义,从未想过报酬。
周海洋耐心地给她解释,语气温和:“小凤,这是你应得的。你帮我们干活,出了大力气,这是分红,是你该拿的。”
张小凤听得似懂非懂,眼神迷茫。
首到听周海洋说“你胖哥哥也拿了,大家都拿”,她才迟疑地伸出双手,像接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,接过那沓沉甸甸的钱,紧紧攥在手心里。
脸上依旧有些茫然,却又透着一种被信任和纳入“大家”的郑重。
“走!挣钱去!”
周海洋大手一挥,意气风发地带着两人朝港口走去。
码头上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和海水的咸涩气息,早起出海的船只大多己经离开,只剩下些零散的人影在收拾缆绳或修补渔网。
遇到了正摇着破旧蒲扇、蹲在自家船头的老黑。
老黑挤出一个干瘪的笑容,打招呼:“海洋,出海啊?”
他的目光在周海洋三人的装备上扫了一圈。
“嗯,出去转转,碰碰运气。”周海洋应了一声,脚步未停,“回聊啊,黑叔。”
看着周海洋三人登上那条越来越顺眼,显然收获颇丰的渔船,老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变得阴沉。
朝着船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,低声咒骂:“呸!什么东西!看你能得意到几时!走了狗屎运罢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