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走远,沈仪眉头微蹙:“希望满满的舍友是个好相处的。”
谢峥眨眨眼,语气轻快:“阿娘放心吧,我这般人见人爱,定能和新舍友相处得很好。”
沈仪揉揉谢峥的后脑勺,面色松快许多。
一家三口循着指引,很快找到二百一十六号寝舍。
用钥匙开了锁,谢峥推门而入。
寝舍的陈设十分简单,两张床东西摆放,床之间是两张书桌,门旁是两只约与谢义年等高的衣柜。
东侧的床上被褥随意铺开,显然是有主的,谢峥将包袱、书袋放在西侧书桌上:“阿爹阿娘,来这里。”
谢义年去水房打来清水,将床铺书桌衣柜挨个儿擦拭一遍,谢峥则帮着沈仪铺床。
一家三口忙得热火朝天,门口传来脚步声。
谢峥循声望去,竟是途中遇见的那个青年。
四目相对,青年摇着折扇的手僵在半空。
他的视线从谢义年和沈仪的衣着掠过,定格在谢峥手中的草鞋上,眼底嫌恶转瞬即逝。
谢峥短促眯了下眼,笑意漫上唇角:“我叫谢峥,是启蒙班的新生,还请多多指教。”
青年神色变幻几瞬,轻咳一声:“宋信。”
说罢,取下挂在衣柜上的书袋,大步走出寝舍。
谢义年和沈仪面面相觑,不太确定地问:“他看起来。。。。。。可以换寝舍吗?”
那宋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,他担心满满被欺负。
“无缘无故换什么寝舍?”谢峥若无其事放下草鞋,“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,过两日就好了。”
沈仪轻叹:“先收拾,待会儿满满还要去上课。”
谢义年欸一声,继续擦衣柜。
。。。。。。
宋信怒气冲冲走进课室,“砰”地将书袋扔到桌上。
同桌奇道:“宋兄这是怎么了?”
宋信胸口剧烈起伏,眼里的嫌恶几乎凝为实质,满溢出来:“我的寝舍住进来一个人。”
同桌挑眉:“看来宋兄对新舍友不太满意?”
宋信冷声道:“那个叫谢峥的竟然穿着草鞋,衣服也破破烂烂,打满补丁,书袋更是用碎布拼接缝制而成,看起来邋里邋遢,不知身上有多少虫子,说不定连跳蚤都有。”
这时,前桌回过头,不疾不徐道:“既不满这个舍友,设法让她离开便是。”
宋信眼睛一亮,抚掌而笑:“多谢卢兄提醒,我晓得该怎么做了。”
像谢峥这样又穷又脏的,就该滚回乡下种地,而不是来书院碍他的眼,平白恶心人。
卢迁颔首示意,缓缓露出个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