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乎见到了那个鬓边别着油菜花,笑靥如花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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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峥仅用半日便调整好状态,继续研读《论语》,读书之余不忘精进书法,短短两日便写了二十多张大字。
刘家和余家平分了百两赏银,余家用这笔钱为余三石和刘丁香修葺坟墓,刘铁山则整日不着家,仿佛村里没他这个人。
有人见过刘铁山一次,满身甜腻香气,衣服上还有胭脂,疑似去了青楼娼馆。
村里渐渐无人再提及刘丁香,只在途径村口那座贞节牌坊时,才会短暂地想起她。
“丁香是个可怜人,命不好。”
“好在害死三石的歹人已被缉拿归案,三石和丁香也能瞑目了。”
“林二狗长成那副挫样,丁香铁定看不上她,那些胡说八道的也不怕烂了舌头。”
“贞节牌坊真不错,这几日许多人来我们村打听姑娘小子们的婚事哩!”
。。。。。。
三月初十,谢峥卯时便起身了。
今日书院开课,需在辰时前登记报到。
“满满,衣服鞋袜都带齐了吗?”
“还有笔墨纸砚,书院奖励的和县丞大人送的都带上。”
“虽是三月,夜间还是有些凉,不如再带一床被褥过去?”
谢峥将温热的巾帕按在脸上,一阵猛力揉搓,直搓得脸颊泛红,鬓发洇湿才罢休:“衣服鞋袜和文房四宝都带上了,书院有现成的被褥,据说还挺厚实,不必再带了。”
书院的学生可走读,亦可住宿。
从福乐村到青阳书院,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两个时辰。
有这功夫,谢峥可以背完一篇《论语》,练成三张大字,刷完几十道题,便与爹娘商量,在书院住宿。
谢义年不舍谢峥来回奔波,毫不犹豫便应下了。
倒是沈仪有些迟疑,担心谢峥照顾不好自己。
谢峥钻进沈仪怀里,抓过她一缕发,在指尖绕圈圈:“儿行千里母担忧,阿娘担心我是应该的,但我总是要长大的。”
说着仰起脸,与沈仪贴贴,软声道:“阿娘放心吧,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谢义年觉得谢峥说得有道理,遂帮着劝道:“娘子在门口摆摊,若是担心满满吃不好,亦可从家里带些吃食过去。”
沈仪面上闪过一丝松动。
谢峥搂住她的胳膊,轻晃两下:“阿娘阿娘阿娘,您就答应我吧。”
话已至此,沈仪只好同意,为谢峥收拾行李。
“还有腌萝卜和笋酱,可以夹馍吃。”沈仪捧出两个小陶罐,“若是舍友喜欢,也能分他一些。”
谢峥嗯嗯应着,飞快洗漱好,去灶房用饭。
朝食是谢峥最爱的手擀面,沈仪还卧了两个鸡蛋,吃得满口油香,肚皮滚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