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堂之上,气氛肃杀。
孟康面色蜡黄地坐在惊堂木后,头顶那块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,此刻在他眼中,充满了无尽的讽刺。
他一夜未眠,眼窝深陷,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。
他的目光不敢去看坐在一旁,神情淡然的陆明渊。
“带人犯,原告上堂!”
孟康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,将手中的令牌扔了下去。
赵大富与何二柱一前一后,跪在了堂下。
孟康定了定神,目光落在何二柱身上,声音沙哑地问道。
“何二柱,你状告赵大富强占你家田产,究竟有何冤屈,从实说来。”
“那田契合同,是你父亲何大勇亲手签名画押,当着村正何有为的面儿所签,本知县问你,可有人逼迫?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亲手画押”和“当着村正的面”这几个字。
这是他最后的指望,是这案卷上唯一还能站得住脚的东西。
何二柱闻言,身子一颤,愣了片刻。
他是个老实人,不善言辞,只能实话实说。
“回。。。。。。回大人,签契约的时候,村正确实在场,也。。。。。。也的确没人拿刀架在我爹脖子上逼他。”
听到这话,赵大富的嘴角立刻咧开一丝得意的冷笑。
堂下的百姓也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,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。
孟康心中稍安,追问道:“既然无人逼迫,你又何来冤屈?”
“可那不对啊!”
何二柱猛地抬起头,憋红了脸,声音也大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