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军的火炮,是不是太多了些?似乎,和之前见过的明军火炮,看上去有些不同?
接着,奢崇明就看到了大纛下的明军巢车。巢车之上,站着一个身穿华丽盔甲的年轻人,就像一株挺拔的青松。
此人,必然就是那个名气极大的汉人权贵,朱寅!
朱寅脚下,盘着一条黑犬,居然也穿着一身狗甲,真是可笑。
朱寅手中举着根一尺长的管子,正在看着自己这边。那是什么?肯定不是火铳。
不远处的朱寅,此时用望远镜将奢崇明的疑惑表情,看的一清二楚!
这就是奢崇明?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,气度不凡。难怪历史上能闹那么多年。
哼,看来此人已经知道安氏、宋氏也反了。他以为坚守营寨,就能得遂所愿么?
朱寅观察奢崇明之时,明军的攻击阵型也摆好了。各部的传令兵骑马驰骋,高声呼喊着一道道军前就位的军令。哨声响成一片,周围数里都是双方的人喊马嘶。
既然叛军坚守营寨,那就硬攻大营,绝不能让叛军等到援军来汇合。
“奢崇明!”朱寅大喊道,指着自己脚下的小黑,“你妄称黑虎之神,却是侮辱我的爱犬!因为我的爱犬,也叫黑虎!你僭越其名!该当何罪!”
“哈哈哈!”明军将领和宁清尘等人闻言,一起大笑。
奢崇明听不清朱寅在喊什么,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好话,他也自说自话的骂道:
“朱寅小儿!你不要得意!等寡人抓到你,就阉割你为奴!”
朱寅也听不清他的话,也懒得再打嘴仗了。
“进攻。”朱寅淡淡吐出两个字,手中令旗一挥。
“咚咚咚咚——”巢车上的战鼓隆隆敲响,明军的号角声也呜呜吹起,“呜呜呜——呜呜呜——”
但见数万红色的明军帽缨一动,红色火海再度向前一跳,紧接着就是靖海军火炮将领声嘶力竭的口令:
“预备——放!”
一片令旗一挥,五百门靖海军的大小火炮,一起升起火光,几乎同时黑烟朵朵腾起,下一瞬便是震耳欲聋的巨响。
“轰隆隆—轰隆隆——”
炮声一响起,恐怖的威势不但吓了叛军一跳,就是城头观战的成都士民,也目瞪口呆了。
当今天下最先进的火炮,发射出犀利的砲弹,有实心弹,葡萄弹,子母弹…划破空气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,轰入叛军大营!
“啊——”密集的叛军大营,顿时发出惊恐而凄惨的尖叫。
砲弹轰击之处,木质的营寨纸糊一般被凶狠粗暴的撕开,血肉横飞之中,大群大群的猓猡兵和战马,被打死打伤,惨不忍睹!
这一轮齐射,简直是靖海军火炮营对猓猡大军的贴脸开大,当头暴击。
由于叛军不知道靖海军的火炮有多厉害,还以为就是一般的明军火炮,所以他们的队伍很密集。骑兵为了随时出击,也高密度的布置在营门一带。
这一轮齐射,给他们造成了惨重的损失。
仅仅一轮,不但营寨的门被彻底摧毁,还当场死伤近千人,战马死伤三四百!
就是猓猡将领,也当场报销了好几个人。
奢崇明本人,都差点被火炮轰杀!
“什么!”奢崇明大惊失色,“明军火炮厉害!快散开!散开!”
“啊——”伤兵的惨叫和恐怖的炮火,就像一柄重锤,给了骄狂的叛军一记暴击,让他们的自信冰屑般破碎。
很多爨兵被吓到了,兀自呆若木鸡,怔怔看着身边的不成人形的尸体、残肢、内脏。
就是大营深处的战象,也被惊动了,焦躁不安的仰着鼻子咆哮起来。
整个叛军大营,顿时乱成一片。一时半会居然难以组织有效的还击。
然而就在此时,只见明军大阵之前,战车楯车一起上前推进,后面是数千戴着面甲、手持火枪的明军大步上前,距离大营不到八十步。
接着,数千人分为几排,最前面一排蹲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