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什么要这么多?离谱。”
朱寅揉揉太阳穴,“是很离谱,明朝的经济政策有毒,都是乱弹琴,税收乱七八糟。
这事,我要想办法干涉了,一定要降低户部的开价,减轻商社的负担。”
寧採薇笑道:“能降低最好,不能降低也可以继续经营。经济帐不好算,政治军事的帐目却很好算。河套七成的草场庄园都被我们的商社暗中掌控,能积蓄很多战马,招募很多人手。几年之后,河套就算是我们的河套了。
朱寅也笑了,灯光下一脸得意。
他藉助寧採薇的商业帝国,在全国组建了很多私人武装,类似后世的武装保安机构。
如今承包河套草原,又是一个天然的练兵场,可以做很多文章。
两人商量到戌时三刻,就熄灯歇息。因为明天就是九月初一,朔日大朝。
大朝会,虽然皇帝懒政已经几年缺席,可群臣仍然要上朝,照旧列班朝拜,司礼监代替皇帝受贺。
所以,朱寅明早还是要参加大朝的。今天刚回京,明早就要参加早朝,也真是苦逼。
床很大,寧清尘照例爬到中间,朱寅和寧採薇一里一外。这个习惯,已经持续六年了朱寅这段时间车马劳累,很快就入睡了,以梦为马,云里雾里。
寧清尘没心没肺的,很快也睡著了。一会儿抱著姐姐,一会抱著小老虎。
寧採薇却一时难以入眠。
两世为人,终於要结婚了啊。她心中既充满了憧憬,又多少有些志志。
同时,也有点悲凉。
她要嫁人了,可是父母、祖父都不在,他们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,想起来有些不真实,好像只是自己的虚幻记忆,本不存在一样。
就是自己,仿佛也会化为一个泡影,突然破灭,消失在这个世界。
只有看到小老虎和妹妹,她才感觉自己真实活著。
这些年,她在商业上很成功。业、药业、珠宝、茶业、煤矿、船业、百货、运输、
餐饮、风俗业等,都是做的风生水起,规模越来越大。
今年上半年,旗下各產业加起来,就已经有二十五万两银子的纯利润。
今年纯利润破五十万两,毫无悬念了。
除去各项庞大的开支预算,年度结余最少也有二十万两。朱家的积蓄,已经突破百万两大关。这还只是纯粹的积蓄,几年来掉的银子,也有八十万两了。
这还只是朱家的私產,不算海外靖海军的公產。
整个大明,她的雇员超过五万人。
她不是大明最富有的商人,但绝对是大明朝最会赚钱的商人。只是她很低调,保密也做的好,外界只知道她豪富,却不知道她的產业分布。
隨著她的商业版图铺开,接下来的財富增长是加速度的。
再过三年,朱家就能和那些財势惊人的老牌世家比拼財力。十年之內,朱家有望成为大明最富有的家族。
可是,这么巨大的財富,朱家能守得住么?
昨夜,她做了一个噩梦。梦见小老虎被下狱,她和妹妹沦入教坊司官奴,偌大的家业被抄没入官,烟消云散。
她还梦见锦衣卫搬走了朱家的银子,拜金帝看著朱家的金山银山,欢喜的手舞足蹈。
寧採薇想到这里,忽然身边的寧清尘口齿不清的梦道:
“太黑了我不要一个人睡—“”
“姐姐—小老虎你们在哪——”
说话间,她身上的小被子就蹬掉了。寧採薇给她盖好被子,忍不住幽幽一嘆。
清尘啊,你真是让我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