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之前的货物是张家、刘家向他们买的,只是还没有给钱。两家本来是等货物运到崇明岛换回银子,再给他们的货款。
可是如今,货物被抢了,家丁死了,银子没有换回来一两,还要还货主的钱两家族人简直欲哭无泪!
祸不单行,雪上加霜啊。
货主们眼见两家人不给银子,生怕官府抢先一步,封了两家的银库。
於是这群本也是豪绅的人也狠了心,他们拿著欠条,以欠债还钱为名,趁著张世勛和刘元初被抓走,直接带家丁硬闯进去,强行打开两家的银库,了结债务。
他们倒也没有多拿,只拿走自己应得的货款。
可如此一来,两家的银库就少了十几万两。
然后第二天,镇守太监田义的命令就到了。
以张刘两家倒卖宫中贡缎、犯法走私为名,查封两家的帐本、银库,封印內院,將两家族人全部迁到前院暂住。
同一天,巡按御史乔壁星、南京右副都御史王用汲,一起上疏弹劾新任山东按察使张贤易。
乔壁星的言辞非常严厉,直接就是:
“其子所作所为,国法难容,既恬恶不峻,为非日久,绝难以教子无方之过,代其纵容姑息之罪。即便指使教唆其子为恶,亦未可免也“
意思是,张世勛的所作所为,张贤易不是教子无方那么轻飘飘,要么是姑息纵容,要么就是他教唆儿子。
乔壁星可是巡按御史,他的分量很重。这道弹劾一上,加上田义和王用汲的弹劾,张贤易就算不罢官革职,也会被降级。
他如果要脸,就会因为儿子的事情,引咎辞官。
按照大明官员的习惯,张贤易多半会以退为进,引咎辞官,再谋划起復。
所谓倒卖贡缎、犯法走私等罪名,很多人都在干,其实可大可小,就看是不是被抓,是不是认真。
就像贪污一样,绝大多数官员都干。也是可大可小,不被抓、不被查就啥事没有,一抓一查就是大事。
很不幸,田义和乔壁星都很认真。
朱家內庭的夏室之內,寧採薇一边吃著香瓜,一边笑盈盈的听著丁红袖匯报:
““。—-那么多的绸缎,兄弟们搬了半天啊。估计运到了岛上,大帅和俺爹一定会高兴的吩咐摆酒·““
“可是,那两万银子的定金,却是给了张家。咱们的银子就没了—“
寧採薇亲自给她拿了一块瓜,“那些绸缎,虽然是我的主意和谋划。但毕竟是靖海军的將士出了力,打了仗得到的战利品。”
“没有靖海军出战,我们的谋划也难以成功。公是公,私是私。”
“所以,这此的战利品我私人只拿一半,剩下一半是公家的,算靖海军的战利品。”
“等到货物卖掉,我分一半银子就行了。
这虽然是三十万两的货物,可是卖到濠镜或者倭国,可不止三十万两!
一转手,怎么也要卖到五十万两。那么,寧寅商社就能分到二十五万两!
天大横財啊。
丁红缨等人,简直对寧採薇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这么捞钱,实在太狠了,太狠了。
玩弄张家、刘家这等本乡豪门,如同玩弄婴儿一般。
但是寧採薇却很清楚,如果没有小老虎的情报支持,她要对付两家就没有这么容易了。
寧採薇取出一个帐本,“红袖,你准备一下,我们接下来要买刘家的產业了,先吞掉刘家。”
“刘家的田地,店铺,包括镇上的青楼,我们都要低价收购。由不得他们不贱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