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像模像样,可年纪却又不像啊。
此子约莫十岁吧?整个国子监也没有这么小的学生。
估计太祖建国子监以来,都没有这么年幼的学生吧。
朱寅眼见不少人瞩目自己,乾脆很有礼貌的站在道右,整衣作揖,清声稚气的说道:
“小弟朱寅,见过各位师兄。”
说完也不待眾人说话,就讽然而行。
“?真是国子监的学生!”眾人见他称呼自己等人为师兄,哪里还不知道,这就是一个小师弟?
一个青年监生忍不住的问道:“这位小师弟,你也是南雍之士么?”
朱寅驻足回头,粲然笑道:“然也。小弟今日是入学报到的。请问师兄,典簿厅怎么走?”
这一下,周围的人都知道,南雍真的来到一个年纪最小的监生!
而且看这小师弟的言行举止,落落大方,气度从容,很有几分风度,並不像个年幼无知的孩子。
那青年脸上的讶然一闪即逝,蔼然笑道:“南雍很大,堂屋也多,典簿厅可不好找,我带你去吧。”
朱寅谢道:“那就谢过师兄了,敢问师兄尊姓大名?”
那青年神色温和,风度閒雅,一副长兄派头,“我名林蔚,跟我来吧。“
林蔚带著朱寅往里面走,一边好奇的问道:“小师弟年齿几何?万历几年生人?”
朱寅按照被庄廷諫改大一岁的信息回答:“十岁,小弟属虎,万历六年四月生。”
林蔚看著虎头虎脑的朱寅,赞道:“果然是只小老虎。”
朱寅笑道:“不瞒林师兄,小弟字稚虎,可不就是小老虎?”
“师弟年仅十岁,就有了表字?”林蔚有点无语,“看来,小师弟启蒙太早,天生聪明,所以家长早早就给你取字了。”
他长到二十岁,还是第一次见看到十岁稚童就有表字的。
朱寅问道:“敢问林师兄台甫?”
“字丰茂。”林蔚看朱寅很是顺眼,不嫌弃他年幼,反倒生出结交之心,“我是福建侯官人,稚虎师弟呢?”
朱寅也不隱瞒,“我就是本地户籍,江寧。丰茂师兄家在闽地,那就只能住校了。”
林蔚点头,往西一指,“我就住在那边的光哲堂甲午舍,有暇时小师弟可以去找我。”
光哲堂?朱寅一,忍不住问道:“丰茂师兄,小弟听说,国子监的光哲堂,是海外留学生的宿舍吧?”
朱寅知道,明朝国子监有专门的外国留学生宿舍,分別是王子书房、光哲堂,加起来有一百多间。
其中,王子书房是专门给外国王子的宿舍,豪华精美,雕栏画栋,还有奴婢、书童、厨子伺候,服务一应俱全。
必要时,还包办婚事,免得王子们在大明寂寞。
至於那些来留学的外国王子,到底是不是王子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仅次於王子书房的光哲堂,是外国一般留学生的宿舍,同样都是精舍华屋,
比明朝学生的宿舍住的舒服。
同样,光哲堂也有官奴服务,保管让外国留学生满意,不但钱米油盐上的给予上待遇更高,必要时也包办婚事。
光哲堂本是外国留学生的宿舍,林蔚却是住进去了。
林蔚笑道:“稚虎小师弟知道的还真不少啊。没错,光哲堂的確是海外一般留学生的宿舍,虽然比不上王子书房,却比咱们自己的宿舍好多了。”
“可如今外国留学生不多,根本就住不满,閒置浪费,就让我们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