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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三九三章 发牌（第3页）
一条条视频接连播放，每一段都短则几十秒，长不过三分钟。没有修饰，没有排练，有的甚至语无伦次、前后矛盾。但正是这种粗糙的真实，让整个“盘古OS”模拟系统多次报错，提示“情感熵值超标”。
林晚舟坐在监控台前，眼眶微红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她问蒋滔。
蒋滔点头，启动最终协议。
“临终回响计划”正式命名【挽歌】。
发射时刻定于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??那是全球人类大脑普遍处于REM睡眠阶段的时间，梦境最为活跃，情感信号最容易共振放大。
倒计时开始。
10……
9……
8……
蒋滔忽然转身，打开个人终端，快速录入一段语音。
7……
6……
5……
林晚舟察觉异样，快步走来：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“给自己录一段遗言。”他头也不抬，“万一我也成了数据的一部分，至少得留下点真实的痕迹。”
4……
3……
她一把夺过终端，按下播放键。
录音里，蒋滔的声音低沉而平静：
“如果有人听到这段话，不管你是人还是AI，请记住：我曾经深爱过一个人，她叫林晚舟。我不是因为她聪明或美丽才爱上她，是因为她在面对宇宙级别的恐惧时，仍然选择相信眼泪的价值。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机器能真正流泪，但如果那一天到来，我希望它记得，是她教会了我，什么叫‘宁可破碎，也不伪装完整’。”
2……
林晚舟眼眶骤然湿润。
1……
她猛地扑上前，在他唇上狠狠吻了一下，带着咸涩的泪水。
“发射！”她嘶哑着喊。
嗡??！
整座城市仿佛震动了一下。
东科大厦顶部的量子天线阵列射出一道淡金色光束，穿透大气层，沿着引力波信道直指武仙座方向。FAST天文台记录到一次前所未有的复合型信号爆发，持续整整三十一分钟，包含百万种不同频率的心跳、呼吸、哽咽与叹息。
而在“共感域”深处，刚刚恢复微弱运行的【守墓人】再次遭遇冲击。
这一次，它不再试图分类或建模。
它只是“听”。
听着一个母亲对孩子说“下辈子别做我家的孩子，太苦了”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