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的吧,前年大师兄不是去找师尊谈心,一谈就是一天,出来时师尊气得脸青,骂大师兄‘执迷不悟,不知好歹’。”三师姐道。
“是有这么一回事,可都两年过去了,大师兄没跟人合藉呀,凡间不是十五就能娶亲了吗,总不能是觉得年纪太小才拖着的吧?”童翦忆问。
“非也,”三师姐摇摇手指,“是世事难料,大师兄还未来得及将定情信物送出,就有邪祟袭击了他们的小家!”
童翦忆捧场地瞪大双眼:“那咋办?大师兄怎么都不来找我们帮忙?”
“来不及吧,所以只能是美人挺身而出,为护大师兄强解灵力,解决了邪祟。不过他的踪迹也因此暴露了。直至他族人寻来大师兄才知,他之所以会流落在外,是因身有婚约,被情敌忌恨陷害。”
三师姐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:“他族人告诉大师兄,圣子若与外人通婚,轻则灵力尽失,重则会有性命之忧!大师兄定然舍不得他因自己而受伤,又误以为他其实早已心许他人,只是失忆相忘,于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”
“啊?怎么这样?”童翦忆焦灼道。
“别急,”三师姐拍拍童翦忆的肩,“美人虽被劝回族中,但终是舍不下大师兄,在履行婚约当日再次逃出。”
“被弃婚的未婚妻倍感受辱,唆使之前害美人失忆那人先一步寻到永古上镇,几番设计让大师兄以为美人身死。大师兄悲痛欲绝,提剑自刎!”
“这不至于吧!”童翦忆惊呼。
“至于的,话本里写的痴情种都这样,小剪刀要相信师姐。”三师姐语重心长。
“那同样是个雪天,美人赶到时,大师兄已奄奄一息。他以泪洗面,说今生若不能相守,便来世再续良缘,二话不说用剑刺向心头,取下心头血,喂给大师兄……幸好,他们的情深义重感动上苍,引得天神垂怜,大师兄奇迹般好了起来,美人也没因失去心头血而死。他们在血泊中拥吻,剖心诉情,许诺余生不离不弃,白头偕老。”
“哇,太好了……”童翦忆感动道。
感动完,又倏忽冷静了一瞬,问:“可这真的对吗?”
“不对吗?”三师姐反问。
“好像挺对的。”童翦忆释然。
全程在听的八师妹难以置信:“哪里对了?!”
三师姐没理,兀自哀伤道:“不过小剪刀你说,人堂堂圣子,肯定是自小被好吃好喝地供着养大的,大师兄一个穷剑修带着人在这吃苦,日子长了,他相好会不会嫌他穷,把他抛弃了?”
童翦忆也皱起眉,摇头道:“他相好看着老喜欢他了,一直黏着呢,应该不会吧。”
三师姐叹了口气:“但愿如此。想想按大师兄的性子,哪怕自己吃苦也不会苦着爱人吧,说不定会把家底掏空,只为博美人一笑呢……”
八师妹神识受到了污染,自觉不能再跟这俩货聊下去了,率先从这场同门间的友善谈话里退出来。
夜里,八师妹在武场遇到了四师兄。
四师兄枕着手躺在树干上,一副刚醒的样,吊儿郎当地问:“小师妹练剑呢?”
八师妹没好气:“不然还能特地跑来这偷懒?”
四师兄低笑道:“冤枉,我才歇了一会,今儿下山劳累一天了,回来时还撞见了大师兄,他今天也下山去了,买了好些坠子回来,除夹了块看着平平无奇的石头外,其他感觉加起来得八九百两。”
八师妹眉头一动。
四师兄语气夸张:“大师兄平日穿着那么素净简练的人,一块净玉就能往腰上挂好几年不带换,怎么忽然大手大脚买这么些东西?他哪来这么多钱?总不能是一下子把全部家当都用了吧。还有你说,他是给自己买的,还是给别人?给别人买的话,是给谁?该不会是之前那人……”
八师妹没跟他一块猜,只喃喃道:“完了,好像真是对的。”
“什么对?”四师兄问。
“四师兄你知道吗?”八师妹一脸正色,“大师兄他有个相好。”
四师兄:“啊?”
八师妹:“那是个大雪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