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”段枂拉着项书玉的手,“去我常去的那家,应该有合适的成衣,说起来,我上次在宴会看见你穿的那身蓝西装是谁给你买的?”
项书玉有些不好意思,他知道江夏月品味很一般,兴许是段枂也觉得难看。
“是我妈妈,”项书玉轻声说,“她……买的东西总是不好看。”
“是有一点难看,”段枂笑起来,“要不是你那张脸撑着,换成左正业穿,估计看起来就是个婚庆公司主持人,你知道左正业是谁吗?就是那天那个胖胖的,戴眼镜,满口文言文……”
项书玉的掌心传递过来alpha的体温,很热,像握着暖手宝一样。
项书玉的脸颊有些烧烫了,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,只是认真地听着段枂说他的那些朋友。
其实有时候他对段枂并不完全是喜欢,更多的还是羡慕,他羡慕段枂能有一个健康的、美满的家庭,羡慕他能那么自信地游走在人群当中,羡慕他有很多朋友。
也羡慕他拥有的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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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枂给项书玉选了一身黑色的西装,这是项书玉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颜色。
在江夏月看来,项书玉的气质更适合浅色的衣衫和配饰,没有攻击性,像温和的水,细水长流,又包容,只要见面多了,总是会喜欢他的。
但段枂的想法和江夏月完全不同,他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让项书玉像洋流一样包容一切。
人这种生物,还是要有点个性,才能让人记住,让人看见。
当初项书玉要是没摔那一跤,没出那么多血,他或许永远无法关注到自己身边圈子里还有这样一个人。
那天的血色太红,太刺眼,落在段枂眼中,像是雪地里开的花。
项书玉泛红的眼尾和血色饱满的唇瓣,都成了那朵花的一部分,他终于一眼便记得了项书玉的长相,记住了他的声音,还有信息素。
虞美人,这么鲜妍的花,项书玉性情却如此寡淡,思来想去,只能归咎于他被养得太差。
项书玉去试衣间换衣衫了,外套留在沙发上,段枂拿着他的外套轻轻嗅着,omega的信息素有残留在上面,很好闻,段枂实在是喜欢。
“段枂,”项书玉的声音忽然从试衣间里传出来,有点含糊,“你……你能不能进来一下。”
这件西装放久了,袖口上有一截线头,他之前没注意,勾住了衬衫的纽扣。
他自己看不完全,弄了很久都没能解开,又不好意思叫服务员,只能叫段枂进来帮忙。
见段枂来了,项书玉忙转过身去,将自己狼狈挂在衣领上的袖子拿给段枂看:“这里勾住了,我拆不下来。”
他没注意到,段枂看见他时,眼中一晃而过一丝惊艳。
黑色很适合项书玉,这套西装是他之前在这里定做的,后来不喜欢了,又改了改,一直放在仓库压箱底。
虽然是他丢弃掉的衣衫,但衣料和设计都是顶尖的,只是照着项书玉的身形简单调整一下,便能把项书玉的身材比例美好地勾勒出来。
黑衣衬得项书玉皮肤雪白,从前寡淡的气质忽然便冷艳了许多,段枂眸色微暗,却先弯下腰垂下脑袋,张口咬住了那一截线头。
项书玉呼吸一滞。
这样的动作,段枂的呼吸几乎要穿透衣襟落在他颈间了,倒像是对方正在亲吻他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