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书玉有点迷茫地坐起身,身体很痛,有些痛意浮于皮表,有些像是伤到了筋骨,浑身不舒服。
他垂着脑袋在床上坐了一会儿,酒后略有断片的记忆缓慢恢复着,也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做出了什么荒唐的事情。
他趁着醉酒,和段枂做了那些事。
就这么快,他们明明才第一次有交集。
项书玉心里恐慌,又见不到人,隐隐发觉自己好像被丢弃了。
也是,段枂那种浪荡公子,昨晚酒醉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。
项书玉只是有点委屈,他身上都是alpha留下的痕迹,青青紫紫,还好,还没有标记他。
可是项书玉还是觉得很难过,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被江夏月逼得不像个人了,就为了那么点渺茫的希望,他连自己的身体都出卖了。
项书玉从床上下来,段枂的西装衬衫还在他身上,alpha的信息素残留在衣衫上,项书玉闻到又有点腿软。
跌跌撞撞走到卫生间,他看见自己脖颈上都是斑驳的吻痕,紧绷的弦忽然就断了,他在镜子前洗脸,一边洗一边哭。
他特别恨江夏月,就为了那么点虚名,她都能逼着自己亲生儿子去做这些事。
又恨段枂耍他,既然不是真心的,为什么要和他做。
项书玉抽噎着,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了,宴会早就结束了,他还在这里,格格不入的,好难堪。
他狼狈地打理着头发,给昨晚因为哭泣而泛红的眼睛消肿,之后捡拾着衣衫匆匆忙忙离开了房间。
庄园里早就没有其他富家子弟的影子了,都已经走了,只剩他了。
项书玉甚至来不及想自己被忽视孤立的事情,从庄园大门出来,他才想起自己还带着手机。
季烨然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。
似乎昨天晚上也打过,段枂嫌吵,把手机拿走了,接通了。
季烨然在电话那头喊他的名字,项书玉没听见,他一直在哭,段枂也没开口解释。
所以通话只有两秒,两秒之后,季烨然挂断了电话。
项书玉的手指在颤抖,好半晌没能按下通话键。
他要怎么和季烨然说,说段枂上了他,把他丢下了,他回不了家?
季烨然会笑话他的,可能,江夏月也会知道的。
项书玉也不是怕被人嘲笑,他只是不想被江夏月指责。
又犹豫了一会儿,天边乌云已经弥散过来,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。
项书玉实在没办法,终于给季烨然拨去了电话。
季烨然难得秒接,开口便劈头盖脸道:“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!”
“我……”项书玉又有点想哭,到底还是强忍着,小声道,“我还在庄园。”
“什么意思?段枂呢?他提裤子就走了?”
项书玉想说是,但没来得及说,有人先一步开口道:“谁说我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