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枂勉强保持着清醒,将人从地上捞起来,匆匆带进了顶层的房间,重重合上了房门。
空气在躁动,床上的omega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,失神而茫然地躺在床上,眼睛泛着细碎的光,将段枂朦朦胧胧看着。
段枂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他知道自己闯祸了,一时情动,差点把人引出发情期。
扪心自问,他还没打算和一个omega发生关系,怕玩过火了,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就糟糕,他还没打算要结婚。
段枂扯了扯自己的领带,好像这样就能让燥热好转,却于事无补,他看见项书玉又开始觉得心脏像是被虫蚁爬过,躁动不安。
更漂亮了。段枂想。
“靠。”他发出了今天的第二声脏话。
“你在这别动,”段枂转身往外走,“我去找个医生来给你打抑制剂。”
“我不要抑制剂,”项书玉小声抽泣着,说,“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好吧。项书玉迷迷瞪瞪想。
其实是江夏月想让他们在一起。
江夏月实在太想当然了,项书玉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和段枂走到这一步。
他其实对段枂没太多旖旎的心思,只是被帮过一次,他多少会有点心动,但真的没有想和谁在一起的念头。
他好像这辈子已经没有自己的人生了,一直在为江夏月和江夏月的豪门梦在活着。
他太想让这一切快点结束了。
项书玉嗓音有些哑,也有点委屈,他没力气动身,只想着最后试一次。
如果段枂能答应……
“想让我当你男朋友啊?”
段枂站得太远了,项书玉看不见他的神情,也没太听出来他的语气。
他含糊着,点了点头,又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然后,他看见段枂走了过来,没开灯的房间里只有月光,散落在床上,项书玉的皮肤白得像月光织就的。
段枂像是忍了许久,开口时他嗓音也有点哑了,又低沉,从项书玉的耳边钻进去,让他浑身都酥酥麻麻的。
他轻声说:“叫声老公听听。”
项书玉一瞬间像烧开的水壶,粉意从衣领下被遮蔽的脖颈传递上去,径直漫过头顶。
他唇瓣嗫嚅着,心说这种话怎么好出口的。
但段枂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双手撑在他身侧,将他禁锢在两臂之间,大有他不说,便不放过的意思。
项书玉纤长的睫羽不住地颤抖,半晌,他微微偏开头,又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伸出手,抱住了段枂的脖颈。
他小声道:“老公……”
-
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钻出来,落在项书玉脸上。
他从梦里醒来,睁开眼时梦境就散去了,不记得梦过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