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了,还没有到这一步!”
黎灼颜忽然发火——她在二老面前柔柔顺顺的,没有一点锋芒的痕迹,于闻夏这个好朋友面前,又是活力全开。
“那你又跟我说什么呢?”闻夏望着她,眼眸深邃而平静,似沉了一片海。
她笑笑:“我又不能决定你的未来婚姻。”
黎灼颜先低了头:“抱歉,我今天有点烦。”
“没事。”
闻夏的目光转开移远。
远方就是宽阔的田野,望一眼心旷神怡,可闻夏心里已经堵得难受,没有丝毫舒缓的痕迹。
她知道她难过,可她也没有丝毫要解决的迹象,就像黎灼颜在不久前同她说“她们之间永远不要说对不起”,可现在道歉的人不也成了她了吗?
都是假的,听听就罢。
当不得真。
*
那边。
程述白也终于从长辈们的热情拷问里脱了出来。
老人家上了年纪,忘性渐大,很可能一句话反复不断地说,相当考验人的耐性。
可程述白始终耐心十足,礼貌周到地跟二老交谈着,特别是黎奶奶让他好好对自己孙女的时候,程述白一脸坦诚:
“我会的。”
黎灼颜就在不远处,闻言暗地里偷偷翻了个白眼。
说完。
关注点总算是落到了闻夏这边,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,黎灼颜的爷爷奶奶闻夏也见过许多次。
如今他们比自己儿时看起来更苍老,腰背也不似过去那般挺拔。
记忆里黎爷爷经常严肃的脸,今日因着见到准孙女婿高兴,也朝闻夏露出几分和煦的笑意。
“闻夏啊,你跟颜颜是好朋友,颜颜如今都定下了,你看看,男朋友都给我们带回来了,那你呢?你跟颜颜好,那你自己的事也不能忘了,再不然颜颜的工作见到的人多,让她给你介绍介绍,还有述白的关系那边……”
闻夏垂眸。
在车上还有说有笑的,一到这里,闻夏好似被忽略的透明人,话变得很少很少。
这已经是今天她第二次被人问到这样的问题。
——催婚。
只不过邓女士许久未见女儿,那语气更温和;黎爷爷是长辈,多年的性格使然,更严厉。
是外人。
是老人聒噪不停地说教。
“我不同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