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如果不能回应,冷酷到底才叫“温柔”。」
*
是黎灼颜。
且发声在闻夏之前。
那声调一下变得急促且尖锐——明明先前面对那古板又严肃的老头,她一直显得亲近不足,更多两分畏惧。
可等黎爷爷那双威严的眸子瞪过来,黎灼颜一时生出的勇气又泄了下去。
她嘴巴被绊住,磕巴着道:“夏夏是客人……”
“绕哪里去了?刚才不是在说我跟颜颜的事吗?”程述白不愧是里外公认的好男人,妇唱夫随,也跟着帮忙出来打圆场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
黎奶奶也帮着说话,她扯了扯黎爷爷:“你也少说两句,人家得了空好不容易来看你,非得说这些不中听的讨嫌,糟老头子。”
“现在年轻人不喜欢说这些,现在可跟我们以前不一样咯,大城市里的人很多都三十来岁才结婚,夏夏还是小姑娘咧,她家里人都不急,你急什么咯?”
“是了,我就是那个快三十岁才想着要结婚的人啊。”程述白顺势将话头接了过去。
他虚长闻夏和黎灼颜三岁,这多出的岁数也不是白长的,阅历更丰富,偶尔沉默,需要时直接能说会道,当下就将二老哄得喜笑颜开。
黎爷爷脸上的褶子都舒开了几分,不再提闻夏之事;黎奶奶更是眉眼弯成了缝缝。
她抓住程述白的手,一个劲地轻拍抚过:“好好好,述白来这边你家里人也是知道的吧?”
程述白点头:“对,来之前跟我爸妈都有提到,他们很支持。”
“颜颜啊,你回去也去对方家里一趟,怎么只好叫别人家里的孩子过来呢?要有来有回的,两家的往来不能断,到时候我们这些当家长的也商量商量……”
先前那一茬,作为中心人的闻夏是彻底被忽视跳过了。
无人提起,她却比刚刚被指着更为难捱,在这里停留的每一秒都是如坐针毡。
不需要黎灼颜为好友出头了,可她坐在这,反复听自己“好事将近”亦有些羞涩。
“哪有那么快的,我跟他认识才……”
黎爷爷秒变脸,又一个眼神瞪过去,很快被黎奶奶拉住。
“先随便聊聊,用得上,以后都用得上。”
她转向黎灼颜,语重心长道:“你也知道,你爸爸那边靠不住,我们两个都老了,剩下的时间都不多了,就想给你找个好归宿,述白人不错……”
一旦年老的长辈提到生老病死问题,用年龄做筏子,有点孝心的后辈不自觉就低了一截。
被压弯了腰背脊梁。
黎灼颜垂了垂眼。
缄默不言。
……
屋里开始变得有些闷,也不需要她,闻夏去到外面,入目是一派碧绿养眼。
舒缓不及心底。
不多时,黎灼颜也出来。
——可能类似“丈母娘就女婿,越看越满意”,最后反倒是将黎灼颜这位亲孙女丢到了一边。
黎灼颜出现后第一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