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闻夏向黎灼颜告过白,在很久很久以前。」
*
闻夏的视线凝落在黎灼颜身上。
她问:“怎么帮?”
“用手啊,或者是夏夏柜子里的那些道具……”黎灼颜的脸颊红扑扑,连耳朵尖尖都透出蜜桃粉。
“我可以学!”
她语气坦率诚恳,可在对上闻夏锐直望过来的视线刹那,眼神余光不自觉地往旁边瞟去。
“但我是女同啊,女同性恋,小颜又不喜欢女人,不觉得这些恶心吗?”
“我知道!”
蓦地一瞬,黎灼颜又将脑袋转过来,“是夏夏,我当然不会觉得!”
闻夏的视线就从来不曾自黎灼颜的脸上移开过,一回头,顷刻撞上。
对方漆黑的瞳眸里雕刻描绘着她此刻的模样,连丁点都不容错辩,仿佛一切坦诚相对,避无所避。
二十多年的交情,闻夏知晓黎灼颜,黎灼颜也非常清楚闻夏。
闻夏多数时候性子好脾气好,都愿意纵着她,可一旦遇到对方在意的事情,那任凭黎灼颜如何撒泼打滚都来不及了,只能被拖拽着按照对方的思路走。
毫无选择的余地。
一下子,黎灼颜好像也没有那么坚持,她的语气跟神态都都软下来。
“好吧,说实话——”
“在别人身上或许多多少少都觉得有那么一点吧,但在夏夏身上就完全不会。”
“我发誓!”
“毕竟我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,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嘛~”
闻夏忽地想到一些网上的闹剧——
说是如果某天忽然知晓自己身边的某某是个同性恋,那TA一定扛着或者跑得远远的。
这样的发言很快得到了真同和同朋友的答复。
一,那你一定是跟对方关系不太好,说割就割,可能连一句普通朋友都称不上,只是同事吧?
二,他们同性恋也不是什么都不挑,见人就上的,而且熟点的反而更加下不了手,还要考虑也许分开后的事,需要深思熟虑。
只为了满足自己私欲,就朝身边人下手的,那叫畜生。
下面嘻嘻哈哈地笑作了一团,闻夏却没有笑——因为她就是那个畜生。
闻夏跟黎灼颜告过白,在很早很早以前。
在黎灼颜明确表示过不喜后她就不提了,后面黎灼颜交起了男朋友,忙忙碌碌但也维持着跟闻夏多年的好友的关系。
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到这事。
若不是今日翻旧账,黎灼颜她自己可能都忘记了?
旧事重提、旧事重提……
时隔多年,只要稍稍闭上眼,闻夏依旧能想起当时那个场景。
黎灼颜是青涩的、年轻的,远不及今日这般浓稠,好似被叶片包裹起的花骨朵,那点昳丽姝色都是要将外壳扒开,才能隐隐看到一点。
将露未露,又蛊惑着人想要窥伺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