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卫氏,单单这几家掌柜都不想让她冻死。
时间来到酉时,武威城外的残局也被收拾干净。
柏潇潇站在城墙上,时不时观察一旁的酒仟。
此人毫无内力,却能拔地而起,血肉之躯,却刀枪不入。
酒仟对无关紧要的人向来无视,要不是齐潋让她来消毒她才懒得来,直接任由柏潇潇打量。
曲直来接娘子回家时,娘子正在偷瞄酒仟,心中又是警铃大作。
柏潇潇面前突然出现了曲直的脸,既挡住了视线,也引起了心虚。
曲直看得仔细,捕捉到娘子一闪而过的躲避,紧张地开口:“酒仟怎么了?”
“从未见过如此能人异士,心生好奇。”
曲直松了口气,姬珩二人至今未公开酒仟的身份,因此她也并不讲明。
“酒仟的确神通广大,但她对主上忠心不二,无须提防。”
二人下值归家,说说笑笑路过了明月馆。
明月馆内,齐煜将最后一个包袱放下,“姨母,师傅她——”
“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,更不要在她面前提我。”
见她又要开口,齐溦措辞更激烈,“要姨母就没有师傅,要师傅就没有姨母。”
齐煜打住了,默默帮忙归置行李。
天色暗下,守在郡守府门口的纪叶染总算等到了齐煜。
乖徒儿两手一摊,师徒两人同步叹气。
饭桌上,齐潋大快朵颐、风卷残云,这是她曾经做医生留下的习惯。
一旁的姬珩观察入微,发现了师徒两人的异常。
“说吧,溦溦为何离府?”
秦氏也停筷,面带好奇。
齐潋从碗里抬头,咽下食物才开口,“不是说明月馆各地分馆要来走动,住在郡守府不方便吗?”
“正值荒年,又非年非节,”姬珩先回答了齐潋,又面向师徒二人,语气严厉下来,“走动什么?”
纪叶染羞于启齿,齐煜不敢议论师长,两人一起沉默。
“齐煜。”
被阿娘点名,齐煜坐直、立答,“姨母被师傅气走了。”
齐潋把碗筷放下,故意虎着脸大叫一声,“纪叶染!”
说完走到纪叶染身后,拎起后领就拽着她往外走。
离开了姬珩的视线,齐潋一把把纪叶染扔在墙上,指着她的鼻子低声威胁。
“我劝你在合法的范围内赶紧把我妹哄好,再惹我老婆生气,四十军棍就换我来打!”
纪叶染趁机拉住齐潋,虚心求教,“她不见我,我怎么哄?”
“你有钱吗?”
“月俸五十两。”纪叶染想起她酷爱黄金,又弱弱地补充,“白银。”
“啧,你懂乐器?”
纪叶染敛眉,抓着齐潋的手也松开了,“一窍不通。”
“那好办。”
纪叶染刚面露喜色,就听齐潋无情开口。
“你离齐溦远一点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