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并未听说,许是正常来往,日后待属下查明再来向族长禀报。”
郦冬没有将话说得太过直白,但也开始好奇这查无此人的陈家酒楼是有什么特殊之处。
“不必详查。”卫煦出声驳回,又转头对冯春时解释,“她的意思是陈家无虞。”
冯春时放心了,又剥了一颗荔枝送到夫人嘴边借花献佛。
可郦冬的心思百转千回。
族长是在给她当传声筒吗?
难道是自己汇报得不够精准?
是了,她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小夫人关心的是哪一个陈家。
卫煦咽下荔枝肉,也看完了越金的情报,“越金下定的床弩进度如何?”
郦冬定心回话,“正在广招工匠,钱庄亦预留了备料的钱款。”
“交货期限再拖两个月。”
卫煦让郦冬退下以后,也放过了喜怒皆形于色的冯春时。
冯春时雀跃地回去给母亲回信,却被浇了一盆冷水。
“小十你正得荣宠,为何不趁机让夫人抬一抬陈家?夫人无子,日后你再色衰爱驰,娘家才是你唯一的依靠。”
“无子又如何?夫人非常人可比。”
冯春时并未将夫人的另一重身份说与母亲。
冯刘氏,如今是陈刘氏,她语重心长:“暂且不说夫人,你身为姐姐也该为幼弟打算,你们二人才是血脉至亲,互相依靠。”
冯春时大失所望,如今她养在夫人身边,近朱者赤,再也不见往日怯懦,开口言辞凿凿。
“那母亲出嫁后可有一回依靠过舅父,又可有一日依靠过娘家?”
“世人常说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如今不正是覆水难收?”
“我偏要说夫人,夫人迎我进门,我便是夫人的人,夫人教我习字,我便是夫人的魂。”
“我生是夫人的枕边人,死也是夫人的冻死骨!”
躲在树上偷听的死士目瞪口呆,他看了看站在门外的族长,心中对冯春时刮目相看。
此女,大智若愚,颇有心机手段。
门内陈刘氏也被惊得一时无言以对,她本不愿戳破,给女儿留一丝颜面。
她上手撕扯开冯春时的衣领,露出大片暧昧痕迹。
“女女私通,抹黑皇家,你还不知羞耻、大言不惭?”
冯春时一脸倔强,盯着母亲无声落泪。
卫煦没再听到冯春时的声音,果断踹开了房门。
门内的两人同时看向门外,陈刘氏惊慌失措手下一松,冯春时迅速转身背对卫煦,仿佛这样就能遮住家丑。
“周永泽构陷忠臣,夺人发妻,其父强娶长嫂,亵玩亲子。”
“皇家本就是一滩烂泥,何须别人抹黑。”
冯春时被披上了一件衣服,她闻得出这是夫人的。
很快,随从将陈刘氏押走,临走不忘给二人带上房门。
卫煦从身后捏住了冯春时的下颌,“甚好,会对人呲牙了。”
下唇被抵住,冯春时习惯性张口,咬住了指节,想想觉得不合时宜,又吐了出去。
脸上的力度撤走,冯春时下意识转身投怀送抱。
卫煦只是要再去拿一件外衣穿上,但左肩传来濡湿,她不得不站在原地展示“荣宠”。
又废一件香云纱。
冯春时大概不清楚,她一个人哭活了几家绸缎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