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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3 章（第2页）

难道经过那天那样激烈的冲突，姐姐反而想通了？

“姐，你……”她刚开口，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。

包厢里坐着的，根本不是楼婉清。

而是林渡。

那个她嫉妒又畏惧的女人。

林渡缓缓睁开眼，目光平静无波，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，落在楼淳熙身上。

楼淳熙脸上的那点期待瞬间冻结，转为惊惧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想转身离开，却发现包厢的门不知何时已被无声地关上。

“是……是你发的短信？”她的声音带着惊惧的颤抖，手指下意识地蜷缩，握紧了工装裤的侧缝。

林渡没有回答，端起茶杯，轻轻吹了吹热气，抿了一小口，然后才放下茶杯，抬眸看她，语气淡漠：

“过来，坐下。”

楼淳熙僵在原地，进也不是，退也不是，那双平日里带着几分桀骜和冷感的眼睛，此刻充满了惊疑不定。她看着林渡，那个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，明明姿态闲适，却散发着比这密闭空间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
“我……我姐呢？”她强作镇定。

林渡语气没有丝毫变化，却带着更重的分量：“我不喜欢重复。过来，坐下。”

楼淳熙的心脏狂跳，她知道林渡不是普通人，从江南小楼那次短暂的、令人心悸的对峙起就知道，此刻，单独面对林渡，那种无形的恐惧被放大了无数倍。

她咬了咬下唇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，最终还是挪动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，一步步走到沙发前，在距离林渡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，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。

林渡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，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，像是嘲讽，她重新端起茶杯，慢条斯理地又抿了一口，然后将茶杯轻轻放回托盘，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。

“那天，”她终于切入正题，目光落在楼淳熙紧绷的脸上，“你对婉清做了什么？”

楼淳熙瞳孔一缩，下意识地反驳：“关你什么事？那是我和我姐之间……”

“她的事，就是我的事。”林渡打断她，语气平淡，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楼淳熙被她话语中的笃定和占有意味刺痛，一股混合着嫉妒和愤怒的情绪冲上头顶，暂时压过了恐惧，“我做了什么？我只是向她表达我的感情！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！你算什么？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外人！凭什么插足我们之间？”

“感情？”林渡重复着这个词，眼神骤然变得锐利，“用强迫的方式，在她身上留下痕迹，这就是你所谓的感情？”

楼淳熙脸色一白，她没想到林渡连这个都知道，是楼婉清告诉她的？那个念头让她心里一阵刺痛和难堪。

“那不是强迫！”她嘴硬道，声音却低了下去，“我只是……太激动了……”

“激动到不顾她的意愿，强行侵犯她？”林渡的声音冷了下来，包厢内的温度仿佛也随之骤降，“楼淳熙，你是否清楚，你所谓的感情，在她看来，与暴行无异？”

“你胡说！”楼淳熙抬起头，眼圈泛红，激动地反驳，“你懂什么？你知道我看着她和别人亲近，心里是什么滋味吗？尤其是你！你凭什么……”

她的话没能说完。

因为林渡忽然动了。

不是剧烈的动作，只是微微向前倾身。

但就在那一瞬间，一股无形的、沉重如山岳般的气场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，猛地压向楼淳熙。

楼淳熙只觉得呼吸一窒，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，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，她瞪大了眼睛，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渡——

那双原本深邃平静的眼眸，此刻竟化作了燃烧般的赤金色，如同熔融的黄金，又似深渊中咆哮的烈焰，在那炽烈的赤金色眸底深处，日月星辰急速轮转、阴阳二气交缠生灭的浩瀚虚影，一闪而逝，却带着碾碎时空般的磅礴力量，直刺她的灵魂深处。

万载修行积攒的真炎之力，哪怕只是流露出一丝威压，也绝非凡人所能承受。

她张着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只有喉咙里挤出嗬嗬的、濒死般的抽气声，所有的思维、所有的反抗念头，都在那赤金色眼眸的俯瞰下化为齑粉。

“凭我能决定你的生死。”林渡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，那赤金色的光芒在她眼中缓缓流转，映照出楼淳熙惨白、写满极致恐惧的脸，“现在，收起你那些可笑的说辞。”

楼淳熙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，连求饶都做不到，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，不是来自暴力，而是源于一种更高层次的生命碾压。

林渡看着她彻底崩溃的模样，眼中的赤金色才缓缓褪去，重新变回深不见底的墨黑，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也随之消散大半。

楼淳熙如同溺水之人获救，瘫软在沙发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冷汗已经浸湿了黑色衬衫的后背，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，她所有的倔强和扭曲的坚持都土崩瓦解，她颤抖着，本能地认错，“我……我错了……我不该……那样对姐姐……”

林渡重新靠回沙发背，神色恢复淡漠，仿佛刚才那骇人的异象和气势只是楼淳熙的幻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