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窝在两个枕头堆叠的靠背间,身上套着旧T恤,宽大的袖口显得空荡。
萎靡不振。
要不是从小认识,温云苒真想一通电话让刑警姐姐上门抓人,跟吸了似的。
特别这人肤色还白得惨烈,是那种病态的白,人死三天都没有的白。
“真怕你哪天在出租屋发烂发臭。”温云苒一脸严肃的开玩笑。
其实,她今天就是怕许微澜悄无声息死了才从郊区赶来的,三天渺无音信,换谁都急。
“放心,死不了的。”许微澜的刘海很长,已经半掩盖眉骨:“辞职而已,又不是破产。”
桌上有吃剩的泡面,六七盒堆叠好几日了,油水分离,筷子四仰八叉戳在里头。
温云苒看着它们说:“你倒是有产可以破呢。”
许微澜忽然就笑起来。
把温云苒笑得莫名其妙:“咋了?”
“没有。”许微澜慢条斯理地扯张垃圾袋撑开,将满桌残骸扫进去:“觉得自己像只……老鼠?”
躲在黑暗的洞穴里,吃着储存的速冻食品,不出门,不社交,现在连班都不上。
“那你就……出门走走哇!”
温云苒本想谴责,望见对方一米七多的身高却骨头突出的背脊后,话又咽回肚子里,改为:“我先给你做顿饭,好好吃完。”
两道家常菜,蒸排骨和炒芥蓝,半小时上桌,做得炉火纯青。
时隔三日,许微澜总算吃上了一顿正儿八经的午饭。
等吃完,她把碗筷拿去厨房洗,温云苒就靠在门边跟她说话:“真打算这么下去?让你跟我住又不肯,怎么?怕我养不起你啊?”
许微澜搓着筷子,双臂抖动,一缕头发被从肩上曲折晃落,温顺地搭在颈旁。
那块皮肤冲击得更为惨白。
温云苒有些心疼,软了声说:“澜澜,我们多少年朋友了,你总拒绝我干嘛?”
“而且,还有余晓年呢。”
许微澜冲水的手一顿,继而拿起另一个碗,挤上洗洁精:“分手了。”
“啊……?”
她表现得太心如止水,温云苒半天没消化过来,涂唇彩的嘴巴张成圆形:“啥?分手?”
碗洗好,许微澜走出厨房。
温云苒在后边追问:“她提的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……”温云苒真有点生气:“她凭啥提?!”
许微澜走近冰箱,从里头拿出两个桃子,回头问:“吃吗?”
“别转移话题!”温云苒怒火中烧:“既然分了我不瞒你了,余晓年出轨知道吗?出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