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湾差点笑出声,赶紧捂住嘴:“三妹,你看他!哪有一点宗师样子!”
接下来一日,江湾和曾闻语轮番监视,将这夏宗师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。
其间,尚家家主亲自来询问仪式细节,夏宗师又是一番高深莫测的言论。
江湾哼笑:“我敢打赌,这家伙连筑基期都没有!”
曾闻语沉稳道:“按照宗主的说法,此人虽然修为低下,但学了不少的歪门邪道,我们不能直接动他,打草惊蛇。”
江湾摸着下巴道:“我们只需阻止仪式即可,三妹,不如我们在他的那些法器材料上做点手脚?”
曾闻语眼前一亮。
*
天色渐晚,尚府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,悬挂的红绸在暮色中显得暗沉。
钱嬷嬷再次来到秦婉的房间,面色庄重。
乌久榆抬眼看去,见那嬷嬷眉眼之间藏着一丝紧张,她为不可察地蹙眉,警惕了起来。
钱嬷嬷道:“少夫人,吉时将至,请移步净室,沐浴焚香。”她的语气依旧恭敬,但眼神却不敢与乌久榆对视。
乌久榆的心猛地一沉。她默默起身,跟着钱嬷嬷走向府邸更深处。南家给了她一大笔钱,还说等嫁到这儿过几天她便可以逃走。
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她们来到一间偏僻且门窗紧闭的屋子前。屋内已经备好了沐浴的热水,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的味道,闻着让人头脑有些发晕。
沐浴后,钱嬷嬷端来一碗色泽浑浊、散发着淡淡腥气的符水。
“少夫人,请饮下这碗定神汤,可助您宁心静气。”钱嬷嬷的声音带着催促。
乌久榆凝视那碗水,心中掂量过后,咬牙喝了下去。
南家给了她不少钱,等她熬过去。。。
“请少夫人在此静候,仪式开始时,老奴再来迎您。”钱嬷嬷见她喝下,随即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,并从外面轻轻合上了门。
院落门口,守着两名丫鬟。
时谏云指尖微弹,两道符箓精准地没入两名丫鬟的后颈。丫鬟们身体一僵,眼神瞬间变得空洞,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定在原地。
这是低阶的定身符,能暂时禁锢行动和感知。
权轻和她两人悄无声息滑下房檐,权轻指尖凝聚灵力,在门锁处轻轻一划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门闩应声而断。
房门被推开,屋内的乌久榆惊恐望去。
“谁?”
“别害怕,是我们!”权轻第一个冲进去,压低声音道。
乌久榆看清来人,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鼻子忽然一酸,声音都变了调,“是你们。。。你们怎么。。。那天在城外。。。”
时谏云点头,“也是我们,我们竟如此有缘。”她快步上前,快速检查了一下乌久榆的状况,“你刚才喝的那碗水有问题,会削弱你的神魂。尚家所谓的仪式,根本不是简单的阴婚,而是要抽取你的生魂去复活尚家的小姐!”
乌久榆大惊,脸色惨白,眼神冷了下来,“她们怎么敢。。。”
“别怕,我们带你离开!”权轻安慰,同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草编人偶,这人偶已有大致人形,但面部却是一片空白。
权轻将其递给时谏云,时谏云则拿出了一支妙笔。
人偶和妙笔皆为花妍所赠。
时谏云屏息凝神,手腕悬空,笔尖在那空白的人偶面部飞快勾勒。寥寥数笔,柳眉、杏眼、琼鼻、朱唇便悄然浮现,竟与乌久榆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。
最后,也是最关键的一步——点睛。
左眼点下,人偶的面容微微一动,一道灵光在人偶眼中一闪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