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求见文宣帝,试图挽回圣意。
然而文宣帝像是铁了心要惩治他们的“欺君”之举,避而不见,只让高福传话“安心待婚”。
这日下午,萧栩安自宫中归来,劈头便问:“谢家那狐狸这两日在做什么?”
钟韬喉头一哽。
他堂堂副将,如今竟干起密探的活。
回想这两日的刺探,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最终在萧栩安凛冽目光的逼视下,只得硬着头皮如实道:“头儿,前日,谢大人在舟湖吟诗会友。”
“昨日,上午去了礼部,午后……”钟韬抬眼瞥了下自家爷,“午后去了城西青乐坊。”
萧栩安神色一顿,指节捏得发白,随后冷笑道:“他倒是忙得很!”
钟韬悄见状,脚下的步子悄挪远了半步。
另一边,谢府。
谢玉棠落下最后一笔,搁下狼毫,起身舒展筋骨。
一旁的苍竹忙将温好的茶盏奉上。
“公子。”此时,知晓的声音自门外传来。
他快步踏入书房,那张娃娃脸未语先笑。
“您果真料准了,萧将军入宫面圣,被高公公挡在殿外,未能得见圣下。”
谢玉棠轻嗤:“他就是闲的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知晓望着自家公子那霁月清风般的姿容,挠了挠后颈,迟疑道:“公子啊,您究竟是真的假的啊?”
他愚钝,实在看不出来啊。
谢玉棠屈指轻叩他脑门:“你也跟着闲?皮子紧了,竟敢探问主子的事。”
知晓忙捂住并不吃痛的脑袋,转身逃出了书房。
第三日,眼见圣旨将至,萧栩安只得压下满腹怒火,递了帖子约谢玉棠在茶馆见面。
品名轩包厢。
萧栩安盯着对面慢条斯理品茶的谢家小狐狸。
这家伙,竟全然不见半分焦灼。
他该不会真的是——
“谢玉棠!”萧栩安压抑着怒火,“你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,得力近臣!你当真不去求陛下收回这道荒唐的成命?”
“难不成真等着八抬大轿进我将军府的门?”
谢玉棠眼皮微抬,他进将军府的门?
何以见得。
他唇角勾笑,桃花眼似笑非笑:“将军这话说的,谢某惶恐。”
“论及面圣,您官职还高我呢。”
“您这位‘肱骨将才’不去,反推我去?不合适吧?”
萧栩安盯着他这张二十岁年纪却老神在在的脸,微怒的邪火直冲天灵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