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同情,有鄙夷,有好奇,更多是荒诞离奇之感。
萧栩安耳边嗡嗡作响,只觉得整个世界荒诞不真实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情急之下的拒婚之计,竟引出谢玉棠这个变数。
更招来如此一道荒谬圣旨!
谢玉棠也有些发懵。
他千般算计,唯独没算到皇帝老儿竟不按常理出牌。
随后思索一番便也了然了,这是想要他与萧栩安彼此制衡啊。
好一招四两拨千斤的釜底抽薪!
最后,两人一同走出了宣政殿。
“谢!玉!棠!”
萧栩安咬牙切齿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“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!”
谢玉棠此刻也卸下了那副温良恭俭的面具,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清冷。
“解释?将军不妨先解释,为何当众吼出那等惊世骇俗之言,连累谢某?”
“我乃情非得已!你呢?好端端的跑出来凑什么热闹!”
萧栩安逼近一步,杀伐之气四溢。
此刻,他想刀一个人的心无比强烈。
谢玉棠冷笑:“只准将军你有苦衷,不准别人有难言之隐了?真是笑话!”
“况且,若非将军今日当庭失仪,口不择言,陛下又怎会震怒至此,想出这等惊世骇俗的‘恩典’来?”
萧栩安被他眼中的控诉刺得一滞,随即怒火更炽:“你。。。。。。难道不是你突然跳出来搅局,才让陛下寻了由头发作?!”
他上前一步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谢玉棠笼罩。
“今日之事,若非你横插一脚,陛下最多斥责我几句,何至于此!”
谢玉棠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讽笑:“斥责几句?”
“将军以为陛下是何等宽宏?你当殿拒婚,拒的还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!”
“若无谢某出列,将军此刻怕已不是站在这里,而是在诏狱里思过了!”
“谢某此举,是替你分担了陛下的雷霆之怒!”
“将军不领情便罢,竟还反咬一口?”
“你——”
怪不得总说文臣一张嘴,能把死的说成活,错的说成对。
从前他不信,今日算是领教了。
萧栩安气得额角青筋暴跳,残存的理智死死压住将人扔进太液池的冲动。
他从齿缝里挤出警告:“我不管,总之,这道荒唐圣旨,你必须让陛下收回!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怎样?”谢玉棠挑眉讥诮,“将军还想动手不成?”
说罢他拂袖而去,留下萧栩安一人站在原地,气得几乎七窍生烟。
接下来两日,萧栩安动用所有关系,寻遍所有门路,终是无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