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门,长老便变了神色,语气严厉地罚蹇绰跪下。
只是蹇绰还没曲膝盖,背对他站着的长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示意他像幼时那样,去门后拿了草编蒲团垫好再跪。
蹇绰眨了下眼,说:“长老,还是别垫了吧?这垫了还算什么罚?还不如直接让我别跪了!”
长老给他气得是直翻白眼。
“要不是看你伤得那么重!我直接就让你去水牢思过!”
长老没好气地说。
他是剑宗最德高望重的长老。许是早已熄了飞升求道之心的缘故,刑堂长老只操心门派事务与门下弟子,年轻一代几乎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。
蹇绰自然也是其中之一。
瞧着这个自小看到大的闯祸精伤成这样,刑堂长老又是心疼又是生气。
他有心要骂小辈是自讨苦吃,但想到对方腹中那颗碎裂金丹,只能气得哼哼几句,不再多言语。
“长老,您先别忙着生气。”
蹇绰劝他,“我闯的祸。。。还没说完呢!师兄应当与你说了我失忆的事儿,以及昨夜的魔气,也是我身上的。”
这事长老早就猜到几分,听着蹇绰说完,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真是胡闹,闹得自己成了半个魔修,叫我怎么办?我看干脆就把你绑起来,直接逐出师门好了!”
蹇绰跪在他的面前,腰背挺得笔直。听长老说要将他逐出师门,不仅没有辩解,还微微点了下头。
“点什么头!”长老训他,“有闯祸的本事,没有收拾局面的本事?直接被逐出师门倒是便宜你了,以后没人管你,就算把天捅破也敢去做了,是不是?”
蹇绰没有这个意思。但每次长老责骂他,他都会乖乖听训。直到长老这波气性过去,他才开口说:“其实,这魔气的来源我也不算毫无头绪。”
他将昨日醒来时,落在身边的莲灯从储物袋中拿出:“我想应当是与这法器的主人有关。如能找到那位魔修。。。”
长老本一边坐着喝茶,边听着蹇绰陈情。
骂归骂,但剑修有几个是自小不闯祸的?
何况蹇绰在外闯祸从来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——先别管是怎么当的,反正最后对所有人都能有个交代。
蹇绰说有些头绪,他面色微霁,转头认真倾听。
而瞧见小辈从储物袋中那处的黑莲法器后,长老瞪大眼睛,“噔”得一声将茶盏放在桌上。蹇绰瞧那青瓷盏杯碎裂,茶水流了一桌,立马意识到自己——
闯·大·祸。
“这是什么!”
长老指着那黑莲法器,“你给我说说!这是什么!蹇绰!你两年前是和我怎么保证的!”
他猛得站起身来,来回踱了几步,转身严肃地问:“我说你怎么突然不要外面那个外法修了,我还以为你悔改了呢!合着、合着。。。唉!”
长老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。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!见一个爱一个,像不像话!我先警告你!你要真是为了个魔修,把自己道侣换了!等你师父出关,看他怎么收拾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