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子衿!”
蹇绰叫他。
被道侣猝不及防叫了大名,秦子衿骤然头皮一炸,心中发慌。
蹇绰却不知情,只是认真说:“你与我胡闹,较量倒也无碍。若是与师兄为难,恐会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他一个医修,”秦子衿不以为然,“能把我怎么样?”
“你若为难师兄,我还是会偏袒师兄多些。”
蹇绰严肃道。
灯光下剑修的脸如玉色皎白,却照得秦子衿心中烦闷,剑眉紧皱。
“我是你道侣,你却要帮你师兄?”
“那是我亲师兄。”
“我难道不是你亲道侣吗?我们还有道侣契约!我是你第一个道侣!大房!”
蹇绰简直莫名其妙,心想修士哪里讲究什么大房二房的?
他见秦子衿气得厉害,一副要在自己洞府中闹起来的模样,便伸手拿剑,决定和对方讲讲道理,让对方冷静冷静。
这道理药到病除、立竿见影。
秦子衿只是望见他的动作,便顿时冷静下来。
“我觉着他们并不是只来针对师兄,”蹇绰凝思,“毕竟。。。”
烛火下剑修眼睫纤长,不知为何挠得秦子衿胸膛生痒。他无心再听对方分析,只是瞥见剑修落在桌面上的手骨节分明、修长,皮肤细腻莹润,纤细而有力,简直是法修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。
秦子衿忍了忍,没能忍住,于是假装不经意地将自己的手也靠了过去。
只还没碰上,对方便抽手站起身来。
他正欲又怒,便听蹇绰说:“我师兄来找我了。”
对方看向他,在剑修为难的目光中,自己这个正宫简直就当得如同小三一般!
“你去给他开门吧。”
秦子衿语气硬邦邦的,“要是我同他吵起来,你就直接揍我好了!”
蹇绰听话地去给师兄开门。他刚一走开,秦子衿就赌气藏于屋外窗后,心想:既然如此,那他就给这对恩恩爱爱的师兄弟让出位置。
见他如此,剑修便又想叹气了。
蹇绰重又开门,倒很习惯师兄在此时来寻自己。对方面色冷淡地站在洞府之外,依旧是那位秉公办事的刑堂长老之徒。
陆瑾开口说:“师弟,秦子衿这几天做的事,已经闹到我哪儿去了。”
怎么还有人背后告状呐!
蹇绰苦笑。
“师兄,”他压低声音,“秦道友他。。。他就是那个性子,他脑子又不好!你就别管他呗。”
“让开,我进去。”陆瑾说着,瞟了师弟一眼,“怎么?不许?”
蹇绰头真的好痛。
他让开门来,师兄也是个把他洞府当作自家的人。是直入内室,避也不避。
望见屋内孤零零摆着的紫檀剑托,陆瑾脚步稍停。
“秦子衿送你的那个?”他问。
“是赵氏。秦道友都把人给打了,我总不能还收他的礼吧?”
赵氏。
陆瑾心中默念这两个字,垂下眼来。
“是我给剑宗招来了这群人,”他说,“还要你来帮我去应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