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见面色一会青一会红,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傅挽玉倒是有点明白便宜师尊的脑回路了,道:“哪天你不想看了,就换做哪天。”
云见刚松一口气,又听这人笑着说:“反正宗主要给我做一百年的炉鼎。”
“……玉儿千万别妄自菲薄,您怎会一百年都突破不了金丹呢。”云见脸都笑僵了。
“师尊只说你助我结丹会传你神决,可没说我结丹后你不必继续做我炉鼎。”
云见……云见无法反驳。
他注意到玉儿口中唤老祖‘师尊’——?!
他方才竟没有听错!这叫玉儿的少年是老祖的亲传弟子?!
就算是师徒,这玉儿如何敢对老祖这样说话!简直是恃宠而骄!
老祖平静问:“我在身边不好么?他若耍花招,我能及时杀了他。”
云见眼底难掩惧意。
老祖对他的杀意……似乎越来越重了。
傅挽玉对这杀意视若无睹,戏谑道:“师尊这是对自己不自信?在你的地盘,他敢耍什么花招。”
云见:“……”话虽如此,从这个玉儿口中说出来,怎的就是这么让人生气!!
老祖又是不言语。
他亦是第一次尝到患得患失的滋味。
小徒弟说得不错,这是在寒山,一草一木皆有他的一缕气息残存。
云见根本不可能当着他的面伤了小徒弟,只会在对小徒弟动手之前便被分割成无数块,当场身死道消。
但他不愿放手。
前世他以为他能亲手死在傅挽玉手中,以为傅挽玉的修为绝不会比那些废物死得早。
结果傅挽玉竟心甘情愿死在一个拼尽全力才勉强结丹的废物手里。
这一世——傅挽玉会不会又突发奇想,想死在一个当做炉鼎的出窍期宗主床上?
老祖不愿意赌。
师徒两个沉默,云见却胆战心惊。
老祖是认真的?!他与玉儿做那档子事的时候,老祖真要站在床边——观摩?!
云见光是想想青铜像那双寒凉的血色双眸直勾勾盯着他的……身体,他哪里硬得起来。
别说硬了,他不知道自己会在玉儿身下丢脸成什么样子。
云见一咬牙,颤声道:“老祖,云见愿意献出魂血,将性命交在玉儿手中。”
“只要云见有做得不好的地方,玉儿可随时要我性命。”
他一开始就不打算在床上耍花招,暂且将魂血交付出去也无妨。
反正他的命原本就在老祖手上捏着。
老祖没有出声。
傅挽玉来了兴味:“云宗主,你可想好,这一来就不单是炉鼎,往后都要受我驱使了。”
云见真想咬烂这张漂亮的脸,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都如此可恨。
“……云见愿意。”他虚伪一笑。
说着,一滴紫红色的血从云见额间飞出,落入傅挽玉手中。
傅挽玉又笑了,他叫了声师尊。
老祖淡淡道:“你收下吧。”
就在云见提起的心要放下时,又听老祖说:“我可不站在床边,只在屋内。”
云见:“……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