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橘麻衣能感觉到,那平静的冰面下,是足以烧毁一切的岩浆。
“我找了那个人十四年。”
“几天前,我得到一个消息。那个凶手,在扶桑出现了。用一模一样的手法,又杀了一个人。”
楼道里,只剩下李子成说话的声音,和外面越来越吵的警笛声。
橘麻衣的心里,像是被扔进了一块巨石,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她猛地抬头,死死地盯著李子成的眼睛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几天前,特事科的確接到了一宗命案。
死者是扶桑古柔术“天心流”的当代宗主,一个在武道界德高望重的老人。
他的死状,与李子成刚刚描述的,一字不差。
全身骨骼尽碎,內臟成泥,体表无伤。
法医无法確定死因,现场没有搏斗痕跡,案子被列为最高机密,整个特事科,束手无策。
她就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。
现在,一个夏国男人,在她面前,说出了只有专案组核心成员才知道的验尸细节。
李子成没管她的震惊,自顾自地转身,打开了自己公寓的房门。
然后,他回头,看著橘麻衣。
“橘小姐,条子来了。”
“你是选择现在,在这里,用你的规矩把我銬起来,然后上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审问我,让真正的凶手和手合会的人,在旁边一边鼓掌,一边看我们的笑话。”
“还是选择,进来,喝杯水,听我把这个相声说完。然后我们搭个班子,把那些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,一只一只的,全都抓出来,晒晒太阳。”
他站在门边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“我这人没耐心,给你三秒钟时间。”
警笛声,停在了楼下。
红蓝相间的光,透过楼道尽头的窗户扫了进来,一闪而过,照亮了橘麻衣那张写满了挣扎与纠结的脸。
她看著李子成。
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口,一脸的淡定。
就好像,外面那些警察,好像不是来抓他的,是来给他送夜宵的。
她咬了咬牙,牙齿和牙齿碰撞,发出一声轻响。
然后,在嘈杂刺耳的警笛声中,她迈开腿,走进了那间屋子。
李子成笑了笑。
反手,关上了门。
厚重的门板,將外面的喧囂,关在了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