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中,你要清楚。今天晚上的事,已经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了。我们需要睁大眼睛看清楚,夏国的这条过江龙,究竟想在东京这条小河里,掀起多大的浪。”
…
李子成没在意那个女人的沉默。
他蹲了下来,开始在那两具尸体上摸索。
动作很熟练,手划过的地方,没有什么特別。
尸体,就是一件不会说话的物品,但里面可能藏著有用的信息。
“嘖。”李子成发出一声轻响,“穷鬼,身上比脸还乾净。”
他站起来,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。
他当然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,用句成语说,叫骑虎难下。
警察马上到,这事儿就算跳进旁边的东京湾,也洗不乾净。
唯一的变数,就是眼前这个特事科的女人。
所以,他得给她一个理由。
一个不抓他,反而要帮他的理由。
他看著橘麻衣模糊的轮廓,打破了安静。
“橘小姐,我给你说个相声吧,单口的。”
李子成儘量让自己的语气轻鬆一些。
橘麻衣的身体终於动了。
但声音还是很有距离:“我没兴趣听相声。我只知道,我的辖区死了人,而你,是现场唯一的活人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
李子成摇了摇手指。
“我不是嫌疑人,我是受害者。充其量,刚刚只能算正当防卫。这防卫的有点过当,但性质就是这么个性质。”
“再说了,这两个人,是衝著我们俩来的。从这个角度看,我们现在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,谁也蹦躂不了。这叫同舟共济,懂吗?”
橘麻衣没理他的胡说八道。
“我们的规矩,不適用於你。”
“对嘍。所以,我才要给你一个,让你觉得可以不按规矩办事的理由。”
李子成脸上那种有点吊儿郎当的表情,不见了。
他的声音沉了下来。
“十四年前,我师父死了,被人杀的。”
橘麻衣的眉毛,在黑暗里皱了一下。
“他死的很惨。全身的骨头,一寸一寸的,都被人从里面震断了。五臟六腑,成了一滩烂泥。但他的身上,一个伤口都没有。”
李子成说话的声音很平静,没有起伏,好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