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了,你没事吧?”
看到这一幕,林折夏连忙快步走过去,一脸担心。
只见程让扶著垃圾桶缓缓直起身,几秒钟后,喉间的痉挛终於平息,不过脊背上还绷著一层薄汗。
没有犹豫,林折夏隨即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叠得四四方方的小纸巾。
接著她將纸巾递到程让面前,可以看到,她的指腹那还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,像是怕惊扰了刚缓过劲的他。
“多谢!”
程让笑著说了句谢谢,接著便接过递来的纸巾,擦了擦自己的唇角那里。
当喉结滚动著咽下最后一丝泛涩的酒气,程让的声音也清明了许多:“放心吧,我没事,吐出来就好了。”
隨即他仰起头,对著晚风呼出一口气,眼底的雾靄也已经散了大半。
这一刻。
晚风裹著桂香漫过两人周身,程让感觉浑身舒坦多了。
接著他转头看向林折夏。
只见路灯的光落在林折夏那纤长的睫毛上,投下一小片柔软的阴影。
连带著她垂著的肩膀,都比饭桌上挺直的模样多了几分易碎的脆弱。
“你……你看我干什么?”
林折夏被他看得耳尖有些发烫,下意识的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。
没想到她的指尖刚触到皮肤便又缩回,隨即小心翼翼问道:“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
程让这才回过神,笑了笑,表示没什么。
隨即他想起刚刚两人被打断的话,那股喉间的乾涩感又涌上来,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询问道:“对了,你刚才……要跟我说什么?”
听到这里,
林折夏的指尖紧紧的攥著衣角,浅色布料在她掌心处揉出一道细密的褶皱,指节都开始泛了白。
她垂眸盯著青石板沉默了足足三秒,才缓缓开口: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高考前两个月,突然从京城转来榕城吗?”
此话一出。
程让的脚步瞬间顿住,眉头微微皱起,眼底的疑惑深了几分,问道:
“为什么?”
以前程让猜测过会不会是“高考移民”,但经歷了几次考试,以林折夏的成绩不管在哪儿都能上一个好大学。
所以他直接pass掉这个念头了。
“妈妈说,落叶总要归根。”
林折夏嘆息道,像是回想起了什么。
她仰头望著头顶交错的香樟枝叶,试图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回去,可声音还是止不住发颤:
“榕城是妈妈的故乡,她说那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地方,总希望我能认认根,留在这里高考。”
听到这话,程让也是意识到了不对,他喉结动了动,放轻声,继续问道:“那……?”
“我不愿意从京城回来。”
林折夏的声音突然哽咽,尾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。
“妈妈怕我来了不適应,就先一步回了榕城,想替我把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好。”
说到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