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上桌的速度比林钧预估快了近半,全因程让在厨房搭了把手。
大理石餐桌上。
葱爆羊肉泛著琥珀油光,葱香裹著羊肉鲜气直钻鼻腔;清蒸石斑鱼刀整齐,豉油在鱼身滋滋冒泡;清炒时蔬脆嫩得能掐出水,每道菜都透著热乎的香……
很快,林钧便捧著一瓶烫金包装的茅台上桌,肉眼可见他的指节处都透著一股雀跃的红。
当瓶盖拧开的瞬间,醇厚的酒香像有了形状,顺著桌沿漫过整个餐厅,连空气都变得绵密起来。
轻嗅一下后,
程让下意识挺直自己脊背,早已没有了刚开始初见长辈的那种拘谨,剩下的只有两世为人的分寸感。
“小程,能喝酒吗?”
“可以。”
林钧握瓶的手很稳,给程让的酒杯斟得满溢,琥珀色酒液顺著杯壁滑下,掛出细密酒线。
“这酒放了快二十年,平时我连盒子都捨不得拆。”
林钧感慨道。
听到这话,程让隨即双手捧杯轻抿一口,一时间,辛辣感席捲全身,不过在辛辣感过后又是绵长回甘,连胸腔都暖了。
“入口柔,后劲儿足,林叔藏酒的本事,比做生意还讲究三分。”
喝了一小口后,程让笑著评价道。
“没想到你还懂酒?”
林钧眼睛一亮,语气惊讶道。
“我爸以前也是个酒罐子。”
程让笑著解释道。
听到这话。
林钧仰头大笑,隨即满饮一杯,语气郑重:“小程,这杯敬你,替我自己也替小夏的妈妈谢谢你!”
“那天早上多亏你,晚一步……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。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,林钧端杯的手都在微颤,刚要继续往下说,他就被程让按住手腕:“林叔,举手之劳,別往心里去,更別內疚。”
听到程让的这番话,林钧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,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,尾音裹著不易察觉的哭腔。
看到这一幕。
程让忍不住心里暗忖:这情绪来得也太猛了?
紧接著,一旁的林折夏也是跟著突然红了眼眶。
两人的这番模样直接让程让莫名想起婚礼上,老丈人把女儿託付出去时的动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