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菩萨,你为何挡我?”
葫芦道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——周玄动也不能动,受了白毫的控制,这正是有仇报仇,有冤报冤的时候,他很是不明白,为什么药师菩萨,要挡下这一剑。
药师菩萨望了望戏台里面,那数不清的观众眼睛,冰冷的说道:“明江府大先生,在这些老百姓的眼里,是一轮皓月,是一个真正的英雄,
既然是英雄,那就得像英雄一样死去,被你一剑斩死,算什么道理?”
“菩萨,我看,还是快快斩了他,省得夜长梦多。”
“有时候,做个梦,不管是美梦,还是噩梦,都是一件好事。”
药师菩萨说到了此处,当即便打了一声呼哨,
周玄身体里的白毫,当即疯长了起来,
而在此时,菩萨的金身,当即便倒扣了金钵,那些白毫连同着周玄的身体,便被那金钵,吸引了过去。
于是,那天上的金钵,便成了一块悬在空中的巨石,而那些疯长的白毫,便像一条条冰冷的锚钩,钩住了周玄身体,将他倒吊了起来。
“葫芦太上,借你的飞剑一用。”
药师菩萨朝着葫芦道人伸手。
“菩萨要用,自然要借。”
葫芦道人的脸皮跳动了一下,他是不想借剑的,但往后他还要归于佛国人的麾下,仰仗着药师菩萨的鼻息,不借又不成。
那柄飞剑,落在了药师菩萨的手中,她走到被吊起的周玄身旁,伸出了手来。
她那双雪白的手,在周玄的脸颊上,轻轻的抚摸了过去,说道:“大先生,你终于还是伏法了。”
“我伏的是哪门子的法?”
“佛国的无上佛法。”
药师菩萨以得胜者的姿态,讲完了这句话后,便对着观众说道:“明江府的百姓们,我知道,周玄是你们的心里的信仰,是你们心里的无双战神,
似乎有他在,明江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。”
“他给了你们希望,而我,负责将你们的希望,踩成粉碎。”
药师菩萨掂了掂手里的飞剑,笑着说道:“我要一剑一剑的,把你们大先生的血肉,割下来。”
“你们大先生的眼睛,很亮,可谓是明察秋毫,洞察世事,我这一场割肉之刑,便从他的眼睛开始。”
话音一落,那药师菩萨持着飞剑,朝着周玄的右眼斫去,
周玄耗尽了全身的力气,扭头,这一次斫击,没有斫到他的眼睛,却在他的眉骨上,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刀痕,
血,渗了出来。
血、刀痕,在周玄霸气十足的目光的配合下,倒没有衬出他的一丝惨状,相反,更显霸道了。
“佛国人,你给老子住手,如若不然,就算你杀了大先生,出了这戏台,你也离不开明江府。”
观众里传出了画家的声音。
这些观众里,有普通的老百姓,也有府衙、游神司的人。
“你又是何人,敢说这等狂话?”
药师菩萨抚去了剑上的血气,问道。
“我是明江府游神司画家,你若杀了大先生,明江府游神,与你势不两立。”
“哦,是吗?就你们明江府的那些猫猫狗狗,可杀不了我们。”
“那再加上我们平水府的游神呢?”周伶衣的声音里,透着杀意。
她已经搞不清楚,弟弟到底是不是在演戏,但就冲刚才药师菩萨那一刀,她便想进入戏台,与药师菩萨战上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