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亏你还是千年之后的人,战国学说那都是老古董!应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!”
王敢一摆手,不屑一顾道,
“当时我拜入全性,觉得如此‘全性保真’的学说,着实有些太无用了。”
“食之无味,弃。。。
夜深人静,洛阳城外的邙山脚下,一座荒废已久的道观中,烛火微明。那烛芯忽而跳动三下,竟无风自燃,火焰由红转青,又由青化紫,最终凝成一朵莲花形状,悬浮半空。
一道身影悄然步入观内,披着灰袍,面容模糊不清,唯有一双眼睛如寒星般冷冽。他缓缓跪在蒲团上,双手合十,低声道:“你终究还是走了。”
话音未落,空中那朵紫色火莲轻轻一颤,竟传出李密的声音,平静却穿透时空:“我没有走,我只是……进入了‘间隙’。”
“诸天通道已裂,但你强行破界,必遭反噬。”灰袍人语气沉重,“九大宇宙本应独立运转,因果不相交。如今你以邪帝舍利为引,融《苍穹残卷》之力,撕开维度之膜,虽得一线生机,却也惊动了‘守门者’。”
“守门者?”李密轻笑,“你说的是那些自诩为秩序维护者的古老存在?他们不过是被规则囚禁的看守罢了。真正的自由,从来不在条框之内。”
灰袍人沉默片刻,终是摇头:“你太自负了。八大宇宙的‘你’已被吞噬,并非因为弱小,而是因为他们觉醒得太早,暴露了踪迹。你现在所做的一切,正将最后一个‘李密’推向绝境??也就是你自己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密的声音从火莲中传来,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,“可若我不主动出击,等待我的只有被同化、被吸收、成为另一个‘我’晋升的养料。既然命运注定要有一战,那不如由我来定下战场。”
忽然,火莲剧烈晃动,紫色光芒骤然收缩,仿佛受到某种无形力量压迫。灰袍人脸色一变,猛地抬头:“他们发现你了!”
空中响起一声低沉轰鸣,宛如亿万面铜鼓同时敲响,整个道观瞬间崩塌,瓦砾尚未落地,便在半空中凝滞不动。时间,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。
唯有那朵火莲仍在燃烧,却已不再温柔,而是疯狂扭动,如同挣扎于烈焰中的灵魂。
“他们在追我。”李密的声音变得断续,“每一寸空间都有他们的眼睛,每一道气机都被锁定……但我已经找到了‘锚点’。”
“什么锚点?”灰袍人急问。
“那个孩子。”李密缓缓道,“我在无数轮回中遗落的一缕真灵,投胎为人,在最平凡的世界里长大。他的情感未被污染,记忆未曾觉醒,他是唯一不受‘镜像法则’影响的存在??他是真实的‘儿子’,而不是另一个‘我’。”
灰袍人瞳孔猛缩:“你要用亲情作为跨越诸天的桥梁?这太危险!一旦情感断裂,你的意识就会彻底溃散!”
“所以我留下了一段伏笔。”李密声音渐弱,“当我消失之时,会有九件来自不同世界的信物陆续现世:一把青铜剑、一颗跳动的心脏、一面破碎的铜镜、一枚刻有梵文的戒指……它们会引导那个孩子踏上旅程。当他集齐九物,唤醒血脉深处的记忆,便是我归来之日。”
话音刚落,火莲轰然炸裂!
整座邙山剧烈震颤,大地裂开深渊,从中涌出漆黑雾气,形如巨手,抓向四面八方。灰袍人怒吼一声,挥袖打出一道浩然正气,却被黑雾轻易吞噬。他踉跄后退,眼睁睁看着那片黑暗蔓延至天际,将星辰尽数遮蔽。
而在那无边黑暗的中央,一道金光逆流而上,直冲宇宙尽头。光中隐约可见一人背影,负手立于虚空,衣袍猎猎,似在告别,又似在宣战。
***
十年之后。
江南小镇,烟雨朦胧。
一名十二岁的少年蹲在溪边,手中握着一块奇异的石头。石呈暗红色,内部似有血液流动,每当雷雨将至,便会发出低微的嗡鸣声。
“小凡,回家吃饭了!”远处传来妇人呼唤。
少年应了一声,却未起身,反而盯着石头喃喃道:“爸爸……你说过你会回来的,对吧?为什么我一直梦见你在天上打架?梦里还有好多……好多和你长得一样的人。”
石头微微一震,竟浮现出一行古篆:**“第一印,启。”**
与此同时,远在西域昆仑墟,那扇曾开启过的青铜巨门再次震动。门缝之中,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,五指修长,掌心纹着一枚幽黑符文??正是当年李密掌控邪帝舍利时浮现的印记。
而东海之上,那座悬浮的“大秦始皇陵副本”突然下沉,没入海眼深处。就在其消失刹那,海面浮现一行水书:**“嬴政未死,只因等待一人。”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