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蒙细雨之下,一道身着暗红色盔甲的男子急匆匆跑来靠近了阁楼。
房内原本闭目养神的四人突然睁开双眼,眸中凌光乍现,白玉堂、陆嫔和冷柒柒只是瞬息间便闪身寻到了地方隐匿好了身形。
杜庭月支着脸颊,看见门外的身影驻立,随即敲门声响起,深夜惊扰,还请灵月公子恕罪。
何事?杜庭月慵懒倦怠的嗓音透门而出。
来人在屋外拱手行礼:王爷梦魇,请公子移步解惑。
知道了,你先行一步,我更衣就来。杜庭月说完扭头看向藏于屏风后的陆嫔。
冷柒柒和白玉堂分别从房梁上跃下,陆嫔缓步走出来,黑夜之中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神情。
陆嫔几番欲言又止,终于在杜庭月准备离开
,疑道:师傅,你莫不是看岔了吧?
白玉堂还在开封呢,而且展护卫出发时那么再三告诫他不准来襄阳,他真不该信昨晚师傅说的话!
公孙怀佩来这一路上就总念着事事周全周到的白玉堂,等了一夜更是心里有气,而且他也好几个时辰没吃到合心意的美味了。
你想说师傅我老眼昏花不成?公孙怀佩质问道。
公孙策哪敢接这话,就着手边一杯冷掉的隔夜茶下肚,直接原地闭目。
雨后秋风凉,白玉堂进屋时,看见了趴在窗前方桌上睡着的人影。
天边日光还未出,阴霾的云层遮蔽了天空,望一眼,给人一种像是有不得宣泄的心事沉甸甸地压在心里头的感觉一样。
目光所及之处光线昏暗,白玉堂走近时发现展昭身上披着的,是自己昨日为他新添的衣袍,宝蓝色绣银色祥云纹理,衣料质地柔软。
他记得最清楚的是,这件外裳衣襟处是一抹金线绣成的并蒂莲样式的花纹。
白玉堂唇畔露出一抹微笑,抬手抚上展昭散落在脖颈间的长发,慢慢感觉到自己在风雨里飘零一夜的身子都开始从指尖回暖了。
时辰尚早,他还能搂着猫儿再睡上一个时辰。
白玉堂动作极小心地把人从椅子上抱入怀里,才转过身迈出一步,臂弯里的人便醒了。
展昭身体悬空,随着白玉堂走动的姿势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微微晃荡,加之视野朦胧,恰好映入他眼帘的又是白玉堂俊美的脸和温柔的眼眸,本就一夜没怎么睡的他脑子便也晕乎了起来,愣怔之际眯眼笑喊着:玉堂
这张红润的脸上毫无防备,眉眼惺忪,神情还透着几分迷糊,让白玉堂喉咙蓦然一溜串地滑动了下,他急匆匆迈步把人丢在了床上,扯过被褥连人带脸一并盖住了。
他自己则冷静的走到桌边提壶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,想起自己之淋过雨,又赶紧翻衣服更换衣物。
一番忙碌,总算是把那冲动的心思给暂时压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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