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陛下!”大理寺卿应声,眼底闪过一丝不甘,却只能强自压下。
待他退下后,皇帝脸上浮现一抹冷嘲之色。
门阀近来行事猖狂,他早有意寻个机会加以遏制。
没想到,大理寺竟送来如此良机。
皇室与门阀之间关系微妙,他需掌控局面,却不能一举将其打压到底,毕竟身为一国之君,要坐稳这皇位少不了门阀的支持。
因此,对这买卖被掳少女之事,他需施以惩戒,但惩戒不可过重,以免门阀生出异心,与皇室离心离德。
景和宫内,萧琪钰满脸愤懑。
“那些世家贵族竟敢公然买卖掳来的少女,知法犯法,父皇却对此事轻描淡写,只令门阀赔些银钱了事。难道地下赌场因触及门阀利益便被雷霆手段取缔,而买卖无辜少女牵涉门阀污秽,就被刻意压下,不予声张?如此行事,如何能让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心服口服?”
萧凌川对皇帝的做法却并不意外,淡淡道:“你忘了父皇当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?若非世家门阀鼎力相助,他名不正言不顺,哪有资格成为大邺国君?如今自然不敢轻易得罪门阀,以免动摇这来之不易的皇位根基。”
“今日包庇这个,明日妥协那个,这大邺究竟是皇家的天下,还是门阀的江山?”萧琪钰依旧怒气难平,眉头紧锁。
“七弟不必动气,眼下我们已将萧修湛敛财的路子尽数掐断,接下来就看他如何自处吧。”萧凌川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,语气中透着一丝冷嘲。
听到这话,萧琪钰脸上总算浮现出一抹笑意:“四哥说得是,他还不起那些封赏银钱,自顾不暇,我倒要看看,他还如何往西榆那边输送粮草!”
萧凌川神色转而阴沉,眸中闪过一丝寒意。
此前,他曾派人试图拦截萧修湛运往西榆的粮草,怎料镇国公早有准备,竟将粮草伪装成供给西榆边关大邺士兵之用,还备齐了相关文书,滴水不漏。
他无法扣押这些粮草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落入西榆,成为萧修湛豢养私兵的养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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熙贵妃听罢,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,随即温声道:“未被发现便好,莫要惊慌。母妃这里有些私房钱,再加上你舅舅的助力,还有内库的银两,定能帮你凑足所需。”
前些年熙贵妃深受盛宠,皇帝便寻了个理由,将皇后掌管后宫的权柄交到了她手中。
因此,熙贵妃得以任意调配内库的银钱,是后宫名副其实的掌权之人。
萧修湛迟疑道:“可内库的钱财,不是都要记账的吗?若被人查出,母妃岂不有麻烦?”
熙贵妃轻笑一声:“傻孩子,你忘了今年你将与姜家次嫡女成婚?操办婚事、赏赐未来儿媳,哪样不需要银钱?母妃身为你的母亲,为你筹备这些,乃是天经地义之事,谁又能挑出毛病?”
萧修湛闻言,眼中闪过惊喜,忙不迭地拜谢:“多谢母妃!还是母妃思虑周全,儿臣感激不尽!”
一月期限转瞬即至,萧修湛竟真的将皇帝先前赐下的封赏如数奉还。
皇帝略感意外,带着几分试探之意道:“朕原以为一月时限太过紧迫,你未必能及时归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