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不去看来人因疼痛而紧绷的身体线条,不去想他醒来后会如何。
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
仅仅是为了试探她会不会那几手针法?
自己何德何能,竟能让这样一个心思叵测的男人,用自残的极端方式来逼迫她露出马脚?
无数个疑问像疯长的藤蔓,缠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她手上动作加快,将纱布的尾端打上一个死结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,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。
她直起身,看着躺在地上那个气息虽然平稳了些,但依旧昏迷不醒的男人,心乱如麻。
现在怎么办?
就这么守着他?等他醒来?
还是趁他昏迷,赶紧逃走?
就在这时,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一个身着玄甲、风尘仆仆的副将闯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一脸惶恐的县令。
副将的目光在屋内飞快扫过,当他看
,柄的手又紧了几分,“大人身份何等尊贵,会为了试探你的医术,把自己捅成这样?简直是无稽之谈!”
姜姝宁心头一凉,知道跟眼前这个莽夫说不通道理。
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吓得脸都白了的县令,挣扎着挪动膝盖,跪倒在县令面前。
“大人!请大人明察!民女与这位大人素昧平生,今日才是初见,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出手伤他?”
县令皱紧了眉头,神色凝重。
这姜女医,他有所耳闻。
自打她来南朔开了这家专给孩子看病的药馆,积攒了不少好名声。
城里谁家孩子有个头疼脑热,都爱往她这儿送。
人人都说她医术高明,心肠又好,平日里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,最是讨孩童喜欢。
这样的女子,没有理由刺杀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。
县令定了定神,小心翼翼地对那副将拱了拱手:“将军,您看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?这位姜女医……她平日里专程给孩童看诊,别说伤人了,就是大声说话都少见。再说,她一个女子,手无缚鸡之力,想来……想来也不可能伤得了景……景大人啊!”
他一时情急,差点把萧凌川的身份说漏了嘴,吓得连忙改口。
姜姝宁见县令居然肯为自己说话,连忙磕头道:“真的不是民女伤的景大人!求大人和将军放民女回去吧!民女家中还有幼儿,尚在襁褓,实在没法继续在此逗留啊!”
那副将闻言,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县令的话和姜姝宁的哭求,让他那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冷静了些许。
他仔细打量着姜姝宁,瘦弱的肩膀,苍白的脸,哭得红肿的眼睛,怎么看都不像个能制服自家大人的凶徒。
况且,他看了一眼地上,萧凌川的伤口确实被仔细处理过,手法瞧着很专业。
若她真是凶手,为何还要费心救治?
直接一走了之,岂不更干净利落?
他眼中的杀意渐渐褪去,神色有几分松动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稍有缓和,姜姝宁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时,躺在地上那个本该昏死过去的男人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