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重点吗?”他冷声反问,语气里的不耐烦毫不掩饰,“不管是本王府里哪位有孕,赵若晚心存歹念,意图谋害皇室血脉,就该受到惩戒!本王处置自己府里的一个妾室,难道还需要向谁报备不成?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萧政贤端起茶盏,轻轻撇去浮沫,姿态闲适,“她毕竟是皇叔母族的人,你这么做,岂不是让皇叔难堪?凡事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四弟还是手下留情些,莫要因小失大,得罪了皇叔。”
这话听起来是劝解,实则句句都是挑拨。
萧凌川嗤笑出声,那笑声里满是讥讽与不屑。
“臣娶一个侧妃,竟连处置她的资格都没有了?那这侧妃,不要也罢!”他猛地站起身,气势逼人,“还请陛下代为转告雍王,让他的人自己来领回去!他雍王母族的贵女,臣这小小的景王府,要不起!”
话音落下,他看也不看御座上的人,长袖一甩,径直转身,大步流
,,气氛凝重如铁。
镇国将军王德山跪在殿前,老泪纵流。
“陛下!犬子王启被西洲匪寇掳走已有三月!三月啊!老臣日夜难寐,心如刀绞!景王殿下执掌西征虎符,却迟迟按兵不动,任由犬子在贼人手中受尽折磨!恳请陛下做主,即刻发兵西征!”
龙椅上的萧政贤眉头紧锁,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,目光却不着痕迹地瞥向了站在武将之首的萧凌川。
如今朝中势力四分五裂,他能调动的兵马寥寥无几。
即便有兵马在手,他也不愿出手相助王德山。
毕竟,王德山是瑞王的势力,这个三弟在彻底失势之前,其威胁程度丝毫不逊于萧凌川。
可这面子上的功夫,总要做足。
“四弟,”萧政贤的声音沉稳,带着君王的威仪,“西征之事,你为何一再拖延?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萧凌川身上。
“回禀陛下,非是臣有意拖延。”他声音平淡,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只是臣府中有孕妃,身子娇弱,需臣时时看顾,实在分(身)乏术。这刀剑无眼,臣若此刻出征,臣子嗣的安危,谁来担待?”
此言一出,满朝哗然。
景王府有喜了?
是哪位侧妃?
王德山猛地抬头,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萧凌川,像是要喷出火来:“一个妇人!殿下竟为了一个妇人,置我儿性命于不顾?!”
“妇人?”萧凌川终于抬眼,冰冷的视线像淬了毒的刀子,直直射向王德山,“镇国将军慎言。本王腹中的,是皇室血脉,是未来的郡王、亲王!在你眼里,竟比不上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?”
他轻蔑地勾了勾唇角,嘲讽之意满溢而出。
“再者说,将军在西榆养着数万镇西军,军饷粮草,朝廷可曾短缺过一分一毫?怎么,连自家少主子都护不住,还要本王千里迢迢去给你擦屁股?”
“你养的那群兵,是废物不成?”
这话,比直接打脸还要狠毒。
这是在质疑整个镇西军的忠诚与能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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