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目光微微偏移,像是陷入了某种晦暗的回忆。
“若非当年花连城极力要求,南月当时的皇帝也不会将唯一的女儿远嫁大邺,更不会送来那么多南月贡女。我母亲被送入大邺之前,已怀有未婚夫的孩子,花连城曾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,会尽快接她回南月。可她在大邺宫中苦等一年又一年,最终在无尽的绝望中死去……”
听到他说起这些尘封的往事,姜姝宁心口不由一紧,似被什么狠狠攥住。
萧凌川自幼在冷宫长大,历经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,也难怪他会生出这样一副阴狠毒辣的心肠。
她下意识攥紧手心,心
,
姜姝宁只觉头皮一阵发麻,心底泛起一股寒意。
究竟是怎样的心性,才会怂恿自己兄弟去弑父夺位?
她本以为,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,萧凌川多少会有些顾忌,稍稍手下留情。
然而她想得太多了,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无情之人!
——
因姜天泽之事牵扯了萧凌川的注意力,他暂时未再追究姜姝宁试图逃离景王府一事。
自然,崔芝兰也未因此受到任何牵连。
她在藏锦阁中提心吊胆地过了几日,心中始终忐忑不安,直到收到姜姝宁托柳叶送来的一张纸条。
纸条上娟秀的字迹写道:“崔侧妃,我已将你欲离府前往南阳的心愿转告宁王殿下,想来他不日便会安排人手带您离开。如今我尚无法脱离景王府的桎梏,那份江南水乡的自由,便劳烦崔侧妃代我先行体味了!”
看到这字里行间的关怀,崔芝兰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。
姜姝宁的确是出于一片好心,此次私自逃离,她未曾连累任何人,不论是自己,还是表哥萧怀瑾,亦或是整个崔家,都未受到半点波及。
可她不知道,自己之所以沦为景王府的崔侧妃,实则是因与表哥萧怀瑾达成了一场不得已的交易。
只要姜姝宁一日不离开景王府,她便一日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,身陷囹圄,无法挣脱。
“也罢。”崔芝兰低声自语,目光落在纸条上,眼神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酸楚,喃喃道,“宁儿姑娘心地纯良,值得我继续留在景王府中,为表哥护她周全几分。”
她轻叹一口气,将纸条小心收起,心中虽有不甘,却也生出一丝坚定——既已走到这一步,便只能将这苦涩的交易进行到底。
藏锦阁的另一间房内,有人正暗中掐算着日子,筹谋着合适能算计姜姝宁。
王碧珊的堂兄王启早已将人安插进景王府,可这府中护着姜姝宁的不仅有萧凌川,还有那个时刻守在她身旁、寸步不离的凌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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