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凌川脸上浮起笑意,眼中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寒光。
夜色渐深,萧凌川朝寝殿走去。
寝殿的烛火摇曳,映得整座宫殿都笼罩在一片暖黄的光晕中。
他推开门,迎面便看到姜姝宁端坐在榻旁,似是已经等候多时。
她脸色有些苍白,眉头微蹙,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。
见他进来,她抬起头,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王爷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天泽不是姜家后代的?”
萧凌川走到桌旁坐下,端起桌上的茶杯,轻抿了一口,才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从本王发现他觊觎你时。”
“你……”姜姝宁气得满脸通红,猛地站起身,声音中夹杂着怒意,“你胡说!天泽他才没有那种心思!他只是个孩子!”
“孩子?”萧凌川嗤笑一声,放下茶杯,斜眼睨着她,语气中满是嘲讽,“他已经十七岁了,富家子弟这个年纪,通房都不知有多少个了,你居然还把他当孩子?”
姜姝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嘴唇微微颤抖。
她前世死时二十九岁,如今重生两年,在她心中,自己早已是个历经世事的三十一岁妇人,十几岁的少年在她眼中不过是未长大的孩子,懵懂而单纯。
正因如此,她从未察觉到姜天泽对她已经越界的感情。
她强压住心头的羞恼,声音低哑地反驳:“就算他不是孩子,对我也不可能有男女之情!王爷这番猜测,未免太过荒谬!”
“直到现在,你还觉得他当你是姐姐?”萧凌川冷笑一声,瞥了一眼伺候在旁边的凌芜,“凌芜,你说说看,那个姜天泽对王妃的态度,像是寻常堂弟对堂姐的态度吗?”
凌芜闻言,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姜姝宁,低声道:“王妃,奴婢很早前就想告诉你了……奴婢总觉得三少爷他……有些奇怪。”
“您还记得当初宁王还是五皇子时,送您的那对白兔吗?它们不是噎死的,是被三少爷毒死的。”
“还有,您有一次喝醉酒,三少爷执意要送您回房,他当时看您的眼神…
,叫了自己许久“大姐姐”的少年,就这么死在萧凌川手里。
她艰涩地开口:“此事……也不能全怪天泽。或许是我与他相处时未曾拿捏好分寸,才让他生出误会……王爷曾答应过我,不会为难他。况且,如今父亲母亲尚不知他的身世,若此事传开……”
“够了!”萧凌川冷冷打断她,语气生硬,“你若想替他求情,大可不必!他一个南月皇帝的私生子,本王若杀了他,岂不是可惜?放心,本王留着他的性命,自有用处!”
姜姝宁眉心猛地一跳,心头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,试探着问道:“你……想利用他来对付南月皇帝?”
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萧凌川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,缓缓抬起手,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,动作看似温柔,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侵略感。
姜姝宁本能地侧头避开他的触碰,冷声道:“南月皇帝若真在意天泽和三婶,又怎会任由他们在大邺苟活多年?王爷只怕利用天泽,也未必能拿捏住南月皇帝。”
“谁说本王是想用姜天泽去拿捏南月皇帝?”萧凌川神色骤然阴鸷,眼中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光,“本王要的,是让他亲手杀了那个老东西!”
姜姝宁闻言,心头一震:“你……要天泽弑父?”
“自然。”萧凌川眸色愈发狠厉,似有无尽的怨恨在眼底翻涌,语气中带着刻骨的寒意,“这世上,除了我那父皇,本王最恨的人,便是花连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