锃!
钟婉棠利落地拔出腰间银剑,剑身泛着凛冽寒光:“相公,他还是来了。”
裴乘渊沉默不语,掌心一握,本命长剑已然在握,剑气森然。
黄守犁急得跺蹄,“门主,夫人!您二位快带着少主走吧!乌玄惊那魔头……狡诈无比,他积攒了两百年的怨力,此番出来,定是来复仇的!”
钟婉棠目光坚定,缓缓摇头,“我们不能走。”
这里有花溪村上百口人,在往外延绵千里都有人烟,放眼整个南洲,此刻能与乌玄惊抗衡的,唯有他们夫妻。
当年是他们亲手将乌玄惊封入禁渊,今日岂有临阵脱逃之理?
乌云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,天地间一片
,流光疾冲而上!
她头也不回地对黄守犁喝道:“走!”
这句话是对黄守犁说的,但许景昭却感到神魂剧烈一荡,眼前景象模糊又清晰,再次被拉回了五岁许景昭的身体里。
天边还有未散尽的闪电,乌云黑沉沉的,像要挤压到地面里,让人无端感到窒息。
他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猛然被人抱住。
小小的庄少白脸上都是泪,整个人因为冰冷的雨水而发着颤,“不要离开我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“在南洲不好吗?为什么一定要回中洲去?”
“你走了…他们又会来打我…”
“别走……求求你了……”
庄少白话语句无伦次,他并非真的那么惧怕他人的欺凌,他只是怕许景昭离开他,他知道许景昭不会任由他受欺负,他没有法子,只能想尽办法把小公子留下。
许景昭耐心哄他,“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,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。”
“小白你不要哭了。”
庄少白的手臂收得更紧,仿佛要将自己嵌入对方的骨血里,他不要跟小公子分开,没见到许景昭之前,他总觉得自己活在阴沉地狱里,被人打被人骂,人人都能来踩他一脚。
就因为他的身份。
直到许景昭来了。
许景昭将他带回家,钟婉棠跟裴乘渊对他很好,甚至还将院子建在他们隔壁。
他第一次感受到从未奢望过的善意,吃上热的食物,穿上温暖的衣裳,许景昭一家就像是太阳,驱散了他生命里的阴暗潮湿。
可现在,他们都要走了。
他见不到他的小公子了。
五岁的许景昭拧着眉,他没料到只是提前告知离开的消息,会让庄少白反应如此剧烈。
他反手抱住对方,将伞面更多倾向庄少白,小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:“我还会回来的。”
庄少白没有说话,只是眼泪流得更凶,无声地浸湿了许景昭肩头的衣料。
还会回来?那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