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大正忙著端著菜进来,就在他快要离去时,秦太太瞧了一眼桌子上的杂誌,道:
“胡大,我记得你是识字的,这本杂誌拿去看吧,没事儿的时候还能打发打发时间。”
“谢谢太太。”
胡大笑著接过杂誌,回到了厨房。
老包、快嘴嫂等下人都正围在一张小桌子前吃饭,眼见胡大回来了,手里却突然多了一本儿书,快嘴嫂忍不住问道:
“胡大,你这从哪儿弄到一本书,莫非你也要老来发奋了?”
胡大扯了扯腰上的围裙,摆摆手道:
“快嘴嫂,你可就別取笑我了,我这么大岁数了,还发奋个劳什子。”
“这是太太不要的杂誌,说是给我看看解解闷。”
说著,胡大想了想,径直將杂誌递给老包:
“老包啊,你把这书给国维吧,我平时哪儿有兴趣看这玩意儿,书这东西,还是要交给读书人才有用!”
老包闻言没有推脱,像是顺手一般,就把杂誌接到了手里。
很快,眾人吃罢晚饭后,老包便带著杂誌回到房间里。
包国维依旧在看他的《性启蒙》。
然而他没有坐著读,而是站在桌子前,时不时懟一懟身前的桌子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
桌子上还摆著一支笔和一个本子。
本子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字,有点像蛆虫在乱爬。
而那正是包国维写了一半的情书。
他方才绞尽脑汁想了半天,就是想要给安淑贞写一份情书。
然而肚子里的墨水毕竟有限,包国维终究是编不出来,於是只能恨恨作罢。
就在这时,得了书的老包欢天喜地地走到包国维身边,笑道:
“国维,来,这是胡大给的书,你拿去看看,爭取学到更多知识。”
包国维正懟得兴起,本是不想理会老包的,然而他扫了一眼,却突然发现老包手里拿的根本不是书,而是一本杂誌。
班里有不少人都喜欢看这个呢!
毕竟上面的內容很全面,什么方面的都有。
见此,包国维这才点点头,从老包手里接过杂誌,而后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。
看著看著,“怀师”两个大字忽地进入了包国维的视线。
包国维望著这笔名下的几首诗,嘴角忽地高高上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