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琰心中七上八下,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,只能把脸埋在大袄之下不敢吱声,马超则及时转变话题道:
“你学问不错,这几日便为本将府中属吏,绝不辱你便是——
正好有一事,我待问你。”
马超生硬地转折话题,总算让蔡琰松了口气,她柔声道:“还请将军出题。”
马超负手而立,犹豫地道:
“之前进攻并州,裴茂说徐元直吩咐要我除尽三害,便可保并州平安。
这并州三害,一为高干乱群,素怀不臣;二为北虏猖獗,侵我大汉土地。
第三害是什么,裴茂也不知是真不知道,还是故意不愿说给我。
你是我的属吏,此事需帮我细细揣摩,这些日子当说与我知。”
“将军想知道?”
“你知道?”
两人又沉默了片刻,马超这才扶额长叹道:
“你说吧。”
蔡琰这才从大袄中钻出来,小心翼翼地坐好,思虑片刻,又好生站起来,鼓起勇气道:
“并州本有两害,高干滥用民力,匈奴鲜卑抢掠百姓,若是还有一害,只怕是将军。”
“哪个将军?”马超冷笑道,“我把他头拧下来!”
蔡琰:……
马超:?
许久之后,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:
“我?我还能是一害?”
马超心中一阵难言的委屈,可想来想去,他好像觉得还有那一点点的道理。
马超手下的这些羌人、氐人跟匈奴、鲜卑有啥区别?
没有区别啊……
甚至可以说,南匈奴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抢掠能力都远不如凉州军。
马超虽然少年时没读过多少书,但基本做人的道理还是有的。
抢掠,无论怎么说都不对,这确实是生灵之害。
蔡琰鼓起勇气道:
“天下大乱十载,诸侯劫掠争抢不断,天下思定,百姓求安。
将军乃新息侯之后,若勤修仁德,不扰百姓,百姓焉能不以将军为王师?
若……”
说到此处,蔡琰轻轻咬了咬嘴唇,声音逐渐微弱下去。
谈何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