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恭贺陛下登基!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有人带头,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。
越来越多的人慌忙匍匐在地,声音起初参差不齐,迅速匯聚成滔天巨浪,响彻殿宇:
“陛下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声浪之中,充满了恐惧与敬畏。
陈牧於山呼海啸中,缓缓落座於龙椅之上。
“平身。”
声音不高,却轻易压过了所有呼声。
百官战战兢兢地起身,多数人腿软筋麻,需依靠同僚搀扶方能站稳。
“周铁山。”陈牧开口。
“末將在!”周铁山声如洪钟,脚下仍踩著那名奄奄一息的御史。
陈牧目光淡漠,指了指他脚下的御史,说道:“拖下去,关入詔狱。让他好生反省,何为真正的忠义。”
“遵旨!”
周铁山领命,如同拖拽死狗般,將面如死灰的御史拖离大殿。
詔狱之恐怖,远胜速死。
陈牧的目光再次缓缓扫过全场,最终,定格在了人群中的两人身上——
兵部侍郎吴铭守,与吏部侍郎孙立山。
被那冰冷目光触及,孙立山顿时如遭雷击,浑身剧颤,朝服瞬间被冷汗浸透。
他下意识地低下头,心臟狂跳,內心疯狂祈祷:“看不见我……看不见我……幸好我没去找他报仇……我侄儿死了就死了……”
然而,陈牧的声音却如同死神的低语,再次响起:
“前几日,朕於镇北侯府,遭影窟刺客袭杀。”
“看来这京都城內,盼朕早死者,大有人在。”
他语气平淡,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。
孙立山將头埋得更低,几乎要缩进胸腔。
然而——
嗤!
一道凌厉剑气毫无徵兆地自陈牧指尖迸发,瞬间洞穿孙立山小腹气海。
“噗——!”
孙立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龙椅。
眼中充满了痛苦与茫然:“陛……陛下……为何……不是我啊……”
陈牧面无表情:“朕知道不是你。”
“那为何……”孙立山气息迅速萎靡,艰难发问。
“谁让你那废物侄子,得罪了朕。父债子偿,子债……父偿,天经地义。”
陈牧语气平淡道。
话落,噗通一声。